“兰缪尔,你怎就不懂规矩,哪有王亲自教奴隶唱歌道理?”
侍从们:“…………”
昏耀说完,干脆地抽离自己鳞尾就走。徒留兰缪尔露出难以言喻苦笑,半是埋怨半是无奈地盯着他背影,嘴里说些什“空腹饮酒不好”之类话。
……
应该说,在宫殿里伺候侍从们,是最早意识到“王对这个人奴似乎不太样”那批魔族。
众人内心崩溃:不是啊,正常来讲首领确实不需要颂歌啊!
王总不会是为戏弄这个人奴才临时起颂歌兴致吧?
兰缪尔又问:“也可以学着唱吗?”
昏耀:“当然不可以,人类怎配唱魔族祭祀先祖歌?”
兰缪尔抿唇垂眸,不再说话。昏耀故意晾他会儿,接过侍从递过来热酒口口喝下去。等喝完,才若无其事地转身,用鳞尾轻轻扫过人类眼尾下那枚鳞片。
昏耀从霜角雪山回来,已经是次日凌晨。
他许久没有唱着祭歌走过雪山。极寒日大山堪称白色地狱,等到昏耀结束祭礼,重新踏入自己宫殿时,连漆黑鳞片缝隙里都是冰碴子,已经冻得快没知觉。
饶是如此狼狈,当他看到迎上来兰缪尔露出惊愕神色,依然得到意料之中快乐。
“吾王!”兰缪尔显然是没见过这种阵仗,焦急地想搀扶他,“怎弄成这样……”
昏耀哑着嗓子,嘲笑他声“大惊小怪”。
首领豢养美貌奴仆事情并不少见,有些也确实能得到时宠爱,但终究只是玩物。像兰缪尔这样,与主人同寝同居,病重时候有主人亲自喂药,平常连饮食都由主人亲自盯着……绝无仅有。
如此“盛宠”之下,自然会有眼红者。
在这位人奴成为魔王合化伴侣之前,昏耀身边还有位固定合化伴侣,是贴身服侍魔王女侍官,名叫
兰缪尔眼眸蓦地亮起来,他下意识抓住昏耀尾巴:“吾王,现在并不能算纯粹人类,对吗。”
侍从们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喘,用眼神疯狂和同僚示意:他!他!这个人类!他他他居然碰王——
昏耀却只是挑眉:“嗯哼。”
兰缪尔:“那您可以教……”
魔王幽幽地叹口气,这时才穷图匕见般地露出怜悯与讥讽神色,摸摸人类脸颊,说——
周围侍从忙忙碌碌,烧热水、烫酒、端上热腾腾饭菜、在暖炉多加倍火石……昏耀却并不急着沐浴或是进食,而是盯着自己人类奴隶,仿佛在等待着什。
很快,魔王等到自己想要那句。
“您今日明明唱祭歌。”兰缪尔道,“说什不是您唱,骗。”
昏耀:“对,骗你。”
侍从们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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