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里,魔王接受圣君臣服。
在这里,他将那把蜜金匕首刺入兰缪尔心口。
剥夺法力,灌入魔息,并附上恶毒诅咒和快意嘲弄。
在这里,他酣畅淋漓地完成那场念念不忘复仇,也夺走兰缪尔在七年之后生路。
昏耀忽然很想惨笑声。但他别说笑,连哭也哭不出来。
有坐骑,说明他应该是路纵马过来,可是这里到底是哪里呢?
甚至不是王庭统辖地方,四面八方也没有魔族生息痕迹。
不重要。无论如何,他必须立刻回去。回到王庭,回到兰缪尔身边……
万幸大地上还残留着角马奔跑过后那烧焦痕迹。魔王步踉跄地挪过去,艰难地骑上马,寻找来时方向。
就在马儿扬蹄时候,昏耀忽然心中被什轻轻扯,他扭头再次看向这片渐远荒野。
乌色云正被风点点撕开,露出苍色天幕。
他茫然地想:这是哪里,为什在这里?
不记得,什都不记得。
昏耀怔怔地跪在这片陌生原野上,不知道淋多久雨,从头到脚都湿透,往下滴着冰冷水。
他好像掉进场迷离噩梦里。
现在,他连胸腔里都空荡荡觉不出痛。因此只能仰起脸孔,在呼啸而过风中,木然看向永暗天际,心想——
是啊,所以七年后,他当然活该跪在这里。
电光石火间,赤色瞳孔猛地缩紧,阵战栗。
他明白自己之前为何跪在这里。
这里只是处再平凡不过旷野。
七年前,魔族大军自人间凯旋。各个部落勇士们在结界崖下分道,而昏耀统率着王庭军队,曾在片旷野上休息。
夜深,魔族战士们点起篝火,安营扎寨,并将那位金发俘虏,粗,bao地拖到王面前。
这种感觉之前也有过次,那是十四年前,他木然坐在自己血泊里,仰头看到蜜金羽箭消失在山那边。
昏耀忽然个激灵,失措地爬起来——对,兰缪尔怎样!?他甚至记不起兰缪尔最后有没有喝掉那碗药,有没有再吐出来。
试图站起时候,膝盖几乎没有知觉。魔王只觉得头痛欲裂,他闭眼用力甩甩头,要命,这是跪多久……
忽然间,他听见唏律律马鸣。
昏耀回头,发现自己爱马就在不远处,正低头嚼着地上干瘪杂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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