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缪尔坦坦荡荡:“不是圣训,是自己说法。”
“想变成太阳,每到鲜花盛开季节,就来看看你。”
这句话简直像是在昏耀心口割刀,强撑路镇定差点溃不成军。他差点又掉下眼泪来,咬着牙摇头说:“不。”
兰缪尔不说话,难过地看着他。
结界崖到,昏耀停马,缰绳系在树上。他将兰缪尔横抱起来,沉默地踩着积雪走上山崖。
“吾王这是说什话,命都快搭上。”
“还狡辩。你以法力消耗过状态来跟打,中途还惦记着演戏。”
“演戏?”
“你不还可怜兮兮地祈祷吗?”
“啊……”兰缪尔忍俊不禁。
“吾王放过吧,自己说那种话,好丢人……”
“你还要不要去结界崖?”
“好吧,好吧。”兰缪尔只好叹气。他顿顿,像是说给自己听那样,缓慢而认真地说,“你宽恕。”
“你……”
昏耀又好气又好笑,又心疼得不行。
哪里弄野果,正将酸甜饱满汁液往他嘴里喂。
他意识还迷蒙着,没力气说话,就咬下昏耀抵在他牙齿间手指,告诉魔王自己醒。
“兰缪尔?”魔王慢慢给他揉着心口顺气,“别动,躺着歇歇……们快到结界崖。”
兰缪尔半睁着眼,很轻地嗯声。
昏耀看人醒,索性把手里果肉也撕下点点,喂给他吃:“现在想清楚没有?”
才停小会儿,雪又开始下。
昏耀又哼道:“你还偷窥好几年?”
“也没能看见几次……”
“那是当年不知道。要是知道你在上面,肯定把王庭建在结界崖上,天天赶去骂你。”
兰缪尔笑过之后,又央求道:“以后,吾王要多在结界崖上种些花啊。如果变成太阳……”
昏耀:“打住,这又是圣训里什说法?不是你那神母才是太阳吗?”
他本想至少叫兰缪尔说句“没有罪”,不过想想也能猜到,圣君肯定要拿“这只是你看法,不能代表其他魔族和人族”之类话来堵他嘴。只好先这算。
稍作休息之后,他们赶最后段路。角马在晴朗雪原上飞奔,留下串火焰炙烤过痕迹。
兰缪尔精神变得很好,就像卸下压半生枷锁。
这路上他又说很多话,说人间,说深渊。昏耀听着,每句都回应,偶尔也会用抱怨腔调插嘴:
“所以,七年前那战,圣君陛下是故意输,嗯?”
兰缪尔眼里浮现点暖意。
他小声说:“谢谢。”
这显然不是昏耀要听答案,魔王立刻把果子拿走,佯装凶恶地睨着他。
兰缪尔无奈道:“想清楚。”
“那你说说,想清楚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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