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文港只说:“办法当然要想,不过您也要做好结果不那乐观准备。”
陈增有点懊恼他冷心冷肺——怎可能没有办法,难道求到郑秉义头上也没办法?
吃过饭,陈文港说还要回去上班。
陈增亦步亦趋,跟他直到郑氏总部楼下。
陈文港不得不抬高点声音跟他告别:“大伯,回去吧。”
陈文港跟她说谢谢,她红着脸出去。
陈增咳嗽两声:“总之……哪有让你出钱养她道理,说到底,是这个当爹不争气。”
陈文港给他倒酒:“哪里,怎会。”
又是几杯下肚。陈增搓着脸,露出中年人疲惫和迷茫来:“但家里现在就这个情况……别说供她读什复习班,现在光宗和耀祖下学期学费都不定有着落。文港,人家要是真起诉,就是被执行人,你知道这是什意思吗?出门连飞机火车都坐不!”
“您这个股东,算是投多少钱进去?”
看头,就被告知公司债务不能清偿。他作为法人,无疑首当其冲要被起诉,同时可能要承担出资额之内赔偿责任。要不然不会变卦跟女儿要工资。
但陈文港索性跟他摊牌——
“就是这样,她现在办休学,至少今年,学校那边肯定不会有工作分配给她。”
陈增先是错愕,然后肉眼可见,额上青筋,bao凸:“这个不肖女,她哪来胆子?”
他拍桌子,酒杯便跳下,发阵脾气,陈文港始终冷静旁观。
陈增站在门口,背微微有点驼,肤色黑红:“那去。文港,这件事你记在心里,
“八……九十万。”
八十万还是九十万,没说很细,不过也差不多,陈文港知道这大概是他半辈子攒下全部身家。他不觉得意外,人都是贪心:“推荐几个好点律师给您。”
“律师?什律师?”
“要应诉嘛。们先看看能走到哪步吧。”
陈增有点把他当救命稻草意思:“文港,你认识人多,就没有什好办法吗?”
火发够,他才看陈增:“您也不必这生气,也不用骂她,这事从开始就是怂恿。方式不对道歉,但这个大学她是定要上。”
陈增责备侄子语气轻些:“文港,你也太叛逆,你怎能这干?”
陈文港垂下眼睛:“也不妨实话告诉您,爸爸在世时候喜欢铃铃,让她好好读书,前阵子还梦到他……如果做不到,这就是辈子心病。和大伯母要负责光宗和耀祖学业,负担也重,她事既然揽就会揽到底,以后学费、生活费,会给她出。”
他似乎很伤感地说这些话,面上挂着丝惆怅微笑。
服务员进来添茶时瞟他好几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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