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在海上,没有其他人,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看见,不会有责备或者期待的目光。虽然没有信号,这一天过得并不无聊。
霍念生下水游了两圈。下去之前,陈文港把乳液倒在手心,给他涂防晒。霍念生赤着上身,宽肩阔背,脊柱显出深深的一道沟,两侧牵着魁伟结实的背肌,到了腰线处往里一收,经常锻炼的线条充满强悍的力量。
陈文港抬眼看他,涂着涂着,手就被牵着往不该去的地方去了。他笑着去推霍念生,后来索性被一把拉下水,跟着游了一会儿。
霍念生泡在海里,抓着他的手抵在嘴边:“我以为你不让我出海,是因为怕危险。”陈文港只是笑,撩了他一脸水:我比你想象得大胆。你可以试试。
玩够了回来坐着,太阳不露面也有威力,陈文港被晒得脸颊发烫,他回去拿冰镇饮料。船里储备的东西一应俱全,淡水,食物,日用品,毛巾和衣服,在海上待两天没有问题。
“回去又没什么好过的。霍念生说,在家吃顿饭而已,每年都是一样的流程。”陈文港还在犹豫,霍念生笑道:怎么,你要在家里发表讲话?
他再想了想,终于笑笑:你说得是,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了,没我其实也无所谓。霍念生换了个姿势:还是说,你特别喜欢一大家人济济一堂那个感觉?
陈文港道:“那也不至于。其实虽然都是亲戚,也不是个个都熟的,我们的角色就和服务员差不多,前面来人了,接礼物,拿衣服,端茶倒水。说到底就像个干小工的。
你们?除了你还有谁?
好好,就我。陈文港伸出食指,抵在他嘴上,别那么不客气,不回去就是了。
冰箱里有半成品,加工一下就能吃。他打开冰箱的门,还看到装在盒子里的生日蛋糕。到了傍晚,天反而放晴了,晚霞点燃了半天天幕,像熊熊怒火蔓延到海里。落日下去,夜幕上疏疏几颗星子,将圆的月亮皎洁耀眼,把清辉洒向人间。
两人坐在甲板上的沙发上,晚餐是番茄肉酱意面和煎好的黑椒牛排。
船上没有装WiFi,更没有信号,能打的只有卫星电话。两人回到船舱,陈文港果真听霍念生给霍振飞打电话,他任性妄为,提前都没说一声,霍振飞无可奈何地抱怨了两句。
陈文港也低头看手机,但手机不联网就成了砖头。安安静静,一
条消息、一个电话都进不来。
没有信号这个借口倒是解决一切。不用考虑给谁发祝福短信,也不用向任何人交代去向,或者字斟句酌解释为什么要缺席了。就算别人有事,想找都找不到他。
陈文港放弃思考,他对霍念生盲从盲信,对方觉得没问题那就没问题了。回去挤挤挨挨伺候一堆人当然不如两个人优哉游哉独处的时光自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