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文港慢条斯理地说:“不提是因为不敢说太多,会陷在痛苦里不能自拔,而且总把那点伤口给人看,絮絮叨叨说个没完,别人也要烦,别人也要开始新生活。可是完全不提,这些年来,又害怕没人再记得他,没人再陪怀念他。直都很想他。”
乔句说:“可他毕竟都走那多年……是觉得,过去有段刻骨铭心感情,有个刻骨铭心人,藏在心底,这些都是珍贵记忆。只是人总要往前看。”
他小心翼翼:“你没必要忘记这些,但也可以带着它们,开启新生活不是吗?”
陈文港微微笑下:“大家都是这劝。其实走到这步,还不算往前看吗?觉得已经很坚强。回到你刚刚问,甚至不敢说们感情很好,因为他活着时候,连句表达爱意话都没说过。他去世之后,痛苦只能不断翻倍,不可能消减,更不可能消失。要不是他让好好活着,可能早就没法坚持到现在。这是他交代最后件事,幸亏做到——做得还可以吧?至于其他,老胳膊老腿,真是没法胜任。”
乔句听得怔怔,半天,他回过神,挠挠头,又清清嗓子,才玩笑道:“真遗憾,看来真没戏。不过好消息,这次不是发好人卡,终于明明白白地被判死刑。”
组织文化。
乔句心里五味杂陈,好像这个天不知道该怎往下聊。
其实他曾经鼓足勇气向陈文港表过白,对方拒绝得很得体,没有让他面子过不去。但是再得体,拒绝还
是拒绝。陈文港找借口,说他比乔句老太多,祝他找到更合适对象。
当时乔句根本没有听进去——他马上就三十而立,人生进入更成熟阶段,完全明白自己想要什,陈文港也还没到四十,不过差个十来岁,哪点就算是鸿沟?还有什,他脸吗?他过去吗?乔句只希望他给自己个机会,他会证明他们可以幸福地走下去。
陈文港说:“你肯定可以找到更合适人。”
汽车停在十字路口,红灯闪两下,绿灯亮,陈文港继续往前开。再过两条街就到乔句家附近,这片居民区是新建,配套设施不完备,附近路灯还没通电,他放慢速度。
前方就是小区门口,陈文港把车停在路边。
他说:“到,你快上去吧,
陈文港只是平静温和地看着他,他目光像暮色降临山谷,有种沉淀经年质感。
乔句铩羽而归。
此时借着夜色掩护,乔句大胆地问:“以前你们感情很好吗?”
陈文港沉默片刻,却答非所问:“其实这些年很少提他。”
乔句闭上嘴,但他察觉陈文港有往下说愿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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