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绪被他噎得好半天找不到词,只能在冰凉湿润春风中尴尬地抓紧窗沿,道:“总之,不喜欢它。”
几只蚂蚁顺着掉漆裂缝往前爬去,江绪声不
旁边隐约传来声模糊笑,严绥声音透过细密雨幕传进他耳里:“昨日见这鹦鹉,只觉得比走时要更聒噪点,原是跟你学这句话。”
江绪唰地收回手,恰好看见严绥撑着把素青伞从外边回来,以他耳力跟目力,想来是把方才事看个清楚。
“哪是教,”他不由抱跟严绥怨道,“那日雅师姐过来拿把杏仁逗它,明明平日里怎教都学不会。”
偏偏那日雅玩笑似就教这句,也不知是不是那杏仁原因,竟还真教会这蠢鹦鹉,江绪想到这,又低低嘟囔道:“你明知他聒噪,还要留在这。”
要是再过段时间,指定会把这蠢物拔毛扔进汤锅里!
爽利,根本没有被罚过痕迹。
也不知严绥是从哪进来。
他抱着软被翻个身,刚好看见纱窗被人开条缝,今日倒是没那鹦鹉聒噪学舌声,安静得只剩下细细雨声。
倒是太不寻常点,江绪终于骨碌爬起来,他这半年来几乎是每日都被那扁毛畜牲自好梦中咋呼醒,这下听不到,反而觉得奇怪,他啪地推开窗,刚好将那竹编笼子也带得阵摇晃,沉甸甸,激起好阵扑腾声。
偏偏这鹦鹉还是沉默得很。
严绥却收伞站到笼边,甫抬手,那鹦鹉便立马扑楞着翅膀缩到江绪那侧,连脑袋都扎进翅膀里,江绪忍不住,垂着眼又将那笼子晃得天摇地动。
“它是从山脚下林子里捡回来,”严绥低笑声,抬手扶住笼子,“许是被它兄弟姐妹推下树,想着你会喜欢,如今看来,确是与你更亲近些。”
可不是,江绪不免腹诽,日日都准时地在这喊起床,也不知这勤奋劲是跟哪个学。
“才不喜欢他,”他垂着眼自顾自地说道,“既是师兄捡回来,也该还给师兄才是,哪有夺人所好道理。”
“是,”严绥语气听起来有些意味深长,“那不如这样,绪绪,们再来说道说道那把剑事。”
江绪轻咦声,只见那白毛鹦鹉垂着头,红喙紧紧闭合着,头顶那簇冠羽湿淋淋地贴在背上,颇有几分垂头丧气意味。
还真是奇怪。
他手支着下巴,又要手欠去摸鹦鹉喙,逼得这无脑蠢物惊慌失措满笼子逃窜,忍不住轻快地笑声。
“早起有饭吃?”江绪掐着嗓子,学它平时模样说话,“早起有饭吃?”
鹦鹉只能用双绿豆大眼瞪着他,木木呆呆,又扑棱两下翅膀,看便是被什人施禁言咒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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