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绥微微颔首应,又似不经意问道:“师弟今日何时回来?”
简楼子古怪地看他眼,道:“既是下山历练,怎也得月有余才回得来,子霁,你可是有何事?”
咔哒。
严绥背在身后手发出微弱骨节断裂声,神色沉沉再无丝笑意,语气轻渺莫测:
“游历?”
没有任何回复,他又等片刻,终是收伞,动作轻缓地推开门。
吱呀——
屋内暗沉片,桌上摆着燃半灯盏,床铺被整理得很整齐,似是晚都没人睡过,轩窗半开,地上湿漉漉,淋整夜雨。
没有江绪身影。
严绥不自觉收紧手指,神色愈发深沉,他倏然转身,抓着伞朝外面疾行而去,才将将跨过门槛,便撞见从后头过来简楼子,脸上神情收,拱手恭敬道:“师尊早。”
呼啸而来,隐约还掺杂点其他声音——
尖锐,破碎,极其微弱,却好似人惊叫。
他倏然站直点,之间雨水瓢泼而下,天地间白茫茫片,哗然雨声淹没切。
而江绪眼神,却准确地落在某个朝向。
……
简楼子似是有些诧异,问他:“你怎会在这?”
“今日雨大,想着送师弟程,”严绥微微垂着眼,恭敬道,“却不想师弟今日起得早,倒是已经不在。”
“你师弟下山去,”简楼子说着,眉头却骤然压,“你身上怎有妖修气息。”
严绥眼中翻涌过无数晦暗情绪,最后只是攥着手,嗓音微绷却仍旧温和道:“此番下山惹些事,竟是追着到山上来,已断它尾,却还是让它逃。”
他语罢,长袖抖,便有截血淋淋雪白狐尾落在地上,简楼子赞许地点点头,宽慰道:“既是能突破宗门下禁制闯进来妖修,自是不简单,让它逃也不无奇怪。”
叩,叩叩。
严绥立在门外等会,屋内还是很安静,身后院子被雨淋得湿透,他撑着伞,又抬手敲敲。
叩,叩叩。
窗下传来翅膀扑腾声音,白毛鹦鹉准时准点地开始叫嚷:“早起有饭吃!早起有饭吃!”
但屋内依旧安静,严绥眼神暗,温声唤道:“绪绪,可是还没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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