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得觉慧远远应,江绪才重新转过身,只见佛子同严绥视线全都落在自己身上,他不由嗓音卡,才腼腆道:“院中关只发疯,嗯,鸟,跑出来要伤人。”
“疯鸟?”佛子脸上显出点跃跃欲试,“其实也可以代师弟过去趟,顺便为你等超度他。”
这可不兴超度!
江绪下子竟不知该怎解释,正纠结时听见严绥微不可闻地笑声,应和道:“虽是在发疯,但这鸟平日也是只好鸟,老实本分不乱跑。”
江绪背后凉,脚下稍稍往旁边错点。
他又冲着院子里吼声,应声出来个新灰衣僧人,顶着同样锃亮脑门朝这边跑过来:“师兄有何吩咐?”
佛子不容拒绝地飞快吩咐道:“你带子霁君跟这位江道友先进去坐着,去去就回。”
话音未落,他并起双指在觉慧脑门上重重敲,跟挑西瓜似,听得江绪阵牙酸,下意识往严绥身后缩去。
“还愣在这里做什?”他大喝声,“快去给无极宗雅道友送药啊!”
江绪只觉得心头凛,佛子这声呵斥宛如古钟于脑中叩响,瞬息间便得片灵台清明。
也?
江绪思绪断,刚回过神便瞧见佛子眼神直勾勾地望向自己,憨厚笑:“才不信你话,你师弟身上酒味闻着可真香。”
这是说什话!
江绪脸上红,不免在心底腹诽:若是换个人说这话,必然是个孟浪之徒!
“你这狗鼻子,”严绥笑骂句,“难道闻不出这是池栖幽酒。”
他说着,微不可查地望身边瞥,温声道:“不会乱吃东西,也不撒谎。”
佛子被他说得头雾水:“这……无极宗养鸟,
好生玄妙,呃,呵斥。
身侧严绥温声赞许道:“佛子又精进许多。”
“比不上子霁君,”佛子重新露出原先那种老实神情,语气中是毫不遮掩钦佩,“已经做好在年底祭天大典上观赏子霁君英姿准备。”
江绪目送着觉慧身影从自己身边跑过,突然想起什。
“还请留步!”他终于开口叫道,“那边有布下阵,你过去时只需要喊声‘程阎’这个名字,再把药扔进去便好。”
江绪心头跳,倏然转头看向严绥。
好似知道这人刚才是在生什气。
严绥似有所感般转过头,望向他眼神堪称和煦,江绪却只觉得大难临头,试探般眨眨水光润泽眼,露出个讨好笑来。
撒谎也不撒个好,他在心底骂自己句没脑子,这不是活该!
严绥自始至终都没变过丝神情,跟没看到似重新看向佛子,这位传闻中心如莲台明净佛子摸着脑壳嘿嘿笑:“这个好办,这个好办,觉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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