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她为何会对个不过刚碰面人说如此多事?
江绪暗自戒备着,主动换个话题:“那前辈可知方才那暗日盟是何方势力?”
“不必唤前辈,”女人轻轻将杯子搁下,继而道,“方才你也有说,云州灵气稀薄,无法修道,因而此地中人摸索出另套练武之法,也有所谓江湖势力,同中州无极宗,浮屠寺等并无甚区别。”
江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在她停顿中适时插话:“在外头时候有人
那人只是思索片刻,便欣然答应:“请。”
她周身都是潇洒坦荡气质,不知为何,江绪从来都对此类人颇有好感,他同这女子相对静坐会,才捡个轻巧话题开口:“曾以为,像云州这等灵气贫瘠之地,不会有修者来此。”
那人却似是怔下,眼神有些异样:“修者日可行千里,又有何处去不得。”
“云州乃凡俗界,”江绪说着,往街上望眼,灯火通明,正是夜市开场时候,“跋涉千里过来,或许并无甚可得。”
“那你又为何来此?”
人潮在渐渐恢复平时模样,江绪被人往旁边挤点,听见她接着道:“云州不比中州,你初来乍到,此种打扮太招摇。”
招摇?
江绪不明所以地低头抚抚微皱衣襟,他这几日穿都是最朴素不过道袍——原先缀在衣上珍珠拿来换铜钱,玉佩也妥帖地收在袖袋中,还别扭地用簪子盘发髻,哪有什招摇。
他盯着那女子,思索着试探问道:“你——也是从中州来?”
女人摇摇头。
她笑声有些哑,总让人觉到微弱沧桑感:“你应该还不到四百岁。”
江绪愣愣,敏锐地捕捉到她意思:“可是四百年前发生什事?”
女人只是静默地端起杯盏,浅抿口。
“那是老辈事,”她有些感慨,“你不知道也是好事,如今只需记得,在这云州,隐居修道者不多也不少,无极宗树大招风,藏好你剑。”
江绪这才知道自己是哪里没有做好,断山河上剑穗是无极宗统样式,用黑白两色丝绦编成,他脸上热,诚恳道:“多谢……前辈指点。”
“从北州来,”她表情略显疏离,“倒是你,无极宗鲜少有人会到此处历练。”
北州离云州更远,江绪眼中带上点明显警惕,他不明白这人究竟是如何看出自己来处,这可不是什好事。
正暗自思忖着,那女子却好似明白他在想什,接着道:“无极宗修者很好认,不必担忧,不过是觉得与你有缘。”
江绪飞快地垂垂眼,再次跟她对视时已经有些打算。
“确有缘,”他抬手随手往边上指,“不若们坐下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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