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晚霓虹灯没有闪烁,窗外夜色是化不开浓稠。
室内只开圈小照明灯,柔和暖黄光芒像个过于柔软保护层,不能阻止危险从外界黑暗中侵袭而来。这样傅金池,有着挺拔鼻梁和眉骨,眼神却像是某种夜行野兽。
此时揭下平时那种若有若无友善面具,才露出真正凶戾他自己来。
严子书竟无端心生怯意,推开他胳膊肘,就要坐起来。
像有根针砰地戳破气球,他那点汲汲营营小算计和小心思都无从遁形。
他认错,傅金池却没搭茬:“傅老三暂时不会动你。跟他说你是人。”
严子书怔愣:“这不是……也没必要这说。”
傅金池嗤笑:“严子书,你那聪明,是没听明白还是装傻?”
严子书云淡风轻表情有点维持不住。
“为什没必要呢?”傅金池问,“你觉得什叫没必要?”
可怜吗?
完全不至于。
其实严子书对于自己可能要承担后果,也并非没有预料。
毕竟按照剧情,敢去陷害人家当主角,般都很难善。
起诉也无妨,傅晓羽是大少爷,英瀚集团养法务不是吃白饭,反而要是他自己动手,倒不得不先面对个现实问题:在这个世界,犯事连个能给他请律师直系亲属都没有。
傅金池换个姿势:“怎不说话?”
严子书反唇相讥:“您
严子书回答不。
他不自在地动动,感觉自己像个关节僵硬木偶小人。
傅金池抚摸他头发:“每次都是来找你,都是主动向你通风报信,你倒是嘴巴闭得贼紧,这也没说过什。怎,连这句话都不想承担?急着和划清三八线?”
严子书撇开脸不说话,盯着茶几上玻璃杯。
傅金池冷道:“知道你想利用,可以,正好也觉得互相利用关系最稳固。你要个你情愿,也可以,但你既然上贼船,咱们就是绑在起,你不会还想能说下就下吧?”
正像傅金池说,他没有势力,只有他自己。
险恶命运总是跃跃欲试,想推着他落入罗网之中。
然而万陷入绝境,又没法指望有人能伸手捞他把。
当然,有钱也是可以。像人家这样,有钱能使鬼推磨,事事灵通,处处作乱,也不失为种实力。这会儿严子书又不合时宜地想起对方还给自己谋到过项目事儿。关于那件事,比起为挑拨离间生气,倒是近月来涨过薪水和绩效,甚至让他觉得有点欣慰和感恩起来。
因此他口不对心地慷慨陈词:“其实发那套通稿材料,也是实习生拿来给确认过,但最近太忙也没注意到细节出问题,这个责任,本来是应该承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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