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金池减速,踩下刹车,停靠在路边,打开车门锁。
傅金池说:“你下去吧。”
严子书有些愕然。
傅金池重复遍:“下去。”
严子书收声,看他眼,开门下车。
冤冤相报何时,只是说得容易。
果然傅金池淡淡道:“严子书,你这样聪明人,怎也会说这种傻话。”
连名带姓地喊个人,总好像有种指责或警告情绪在里面。
傅金池确心里压抑着股烦躁。
他总说严子书是聪明人,半有调笑成分,半也正因为他知高识低。
严子书偏过脸,状似轻松地笑道:“你这样活得会不会很累?”
傅金池只说:“是啊,那能怎办呢?”
严子书又问:“你有没有曾经想过,干脆放下切不管?”
傅金池没有回答,似乎觉得这是个无聊问题。
严子书继续道:“就像你不喜欢回傅家,不喜欢和那些妖魔鬼怪打交道,你那大个人,其实完全可以选择不回来,从此连面都不再见面。反正你现在有自己事业,前景不错,也很能赚钱,本来就能过得很好,甚至想远走高飞逍遥自在都不是不行……”
红色尾灯绝尘而去,他被傅金池扔在盘山公路半道上,前不着村,后不着店。
严子书四下望望,山风阴冷,这个时间,这个地点,往前往后都是茫茫大路,侧是峭壁,侧是悬崖,连打车软件都显示方圆五公里内无人接单,可算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
他苦笑下,摇摇头,只好扣上最上面颗大衣扣子,打开手机导航,沿着路边往下山方向走去,希冀能走到有人烟大路上,或者看路上能不能遇到好心
知道从不逾矩,从不指手画脚,从不说自己不该说话。
谁知有天,严子书也开始对他说教起来。
不免落俗。
午夜山路上空旷又安静,前方片漆黑,傅金池打起精神,转过又个弯道。
但严子书不喜欢拖泥带水,他是知分寸没错,当他真决定要逾越时候,那就索性逾得彻底些:“要是你愿意话,也可以辞职。们可以去个其他城市……”
说这些其实都是徒劳,但这些话还是像有自己意识般,脱口而出。
严子书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剧情,他从未向这个世界任何人透露丝毫。内心深处他其实有着被命运裹挟恐惧,可此时就想试试,能不能把傅金池强行拉下悲剧轨道。
严子书甚至想,要是对方突然抽风说句愿意,他恐怕也敢放下切,跟对方起走。
哪怕像电影里样,躲得过车祸躲不过火灾,也至少是自己自主选择。
然而他也明白,傅金池抽风才会突然圣母心发作,愿意半路放下仇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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