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兰香有点诧异,这个青年提起贺松柏时候,总是口个“柏哥”,口吻是又自然又尊敬。并不像河子屯里村民们,提起他就脸鄙薄。
让赵兰香对这卖粮食青年多层好感。
“上次从你手里买鸭肉那些客人,天天来粮食摊询问你消息。让人抻着脖子白等你那久,你好歹给个准话呗,啥时候再做罐拿去卖?也真是见鬼,这玩意真好吃得让人心心念?”
赵兰香不由地笑,她已经没有长久做鸭食打算,“不做,下次捯饬点别东西卖。”
并不是她不想赚钱,因为上次卖鸭食时候,她没有注意,把脸露出来。出于人身安全考虑,她这次没有再做鸭拿来卖。
赵兰香把饭盛出来时候,贺松柏并没有马上过来吃。
他蹲在井边洗脸擦汗,清澈井水从他脑袋浇灌下来,冰凉水顺着他额角路流淌到他脖子下汗衫,带来丝凉意。湿漉漉布料紧贴在他肌肤上,勾勒出他精瘦上半身,他粗糙手掌抹把脸,甩甩头甩出圈水渍,沉默地走回房间。
卖粮食人收起幅吊儿郎当样子,眯起眼睛走到赵兰香身旁,冷不丁地问:“你咋在看柏哥呢?”
这句话宛如平地声雷,把专注地看人赵兰香惊住。
她转头看,原来是那个在黑市卖粮食青年。
而且买鸭肉也是件不容易事。人家抠抠索索地买两二两肉解解馋,她口气买上十几斤。想不惹眼都难。加上排队也是个问题,买不买得到要碰运气。这种计划经济年代,哪里有那多肉给大伙吃哟。
综上,做鸭食生意不好做,赵兰香短时间内也不会再做鸭食。
赵兰香笑着问:“你还没吃东西吧?”
她把卖粮食引到厨房,青年盯着锅里温着那香喷喷卤肉饭,不禁地咽咽口水,“你这手艺还挺不错,难怪那天鸭肉能那快卖光。这香饭,可以给吃碗?”
卖粮食很自觉,即便自己跟贺松柏称兄道弟,也没想过白白蹭顿粮食。来贺家之前他早
好在青年关注点并不在这上面,他高兴地说:
“没想到在这里能碰上你,原来你就住在柏哥家。这真是大水冲龙王庙。哎!以前来柏哥家,咋就从没见过你。”
赵兰香说:“是大队上知青,宿舍塌,暂时寄居在贺家。”
卖粮食人打量她眼。
“柏哥今早卖绿豆糕是你做吧?刚看见你就知道……他哪里有这种手艺,以前老劝他来入行跟块干,他不肯,指不定心里瞧不上咱这种投机倒把坏分子呢!你倒是挺有本事,能支唤得动柏哥心甘情愿帮你卖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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