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怀瑾拖着馒头似发肿
脚，
瘸拐地爬
起来，他手掌划到岩石，割出几道血痕。
渐渐漫上来火焰温度，开始舔到他胡须、眉毛。熊熊烈火舔
“烧灰——烧灰啰——”
“烧灰——”
烧灰是冬日农民会干项不轻体力活，冬日衰败枯草枯木，又杂又乱，吸土地肥力。趁着冬天把火烧山头，把山上枯枝败叶烧成草木灰炭。草木灰覆盖在地上，阵雨过灰烬融入土地，正好肥土。来年山头又可以长满猪牛羊这些畜生吃肥肥嫩嫩苜蓿草，省劲儿又有大用处。
终于听清楚话顾怀瑾心虚急，拔起腿就跑。
“哎——别烧！别烧！”
份上、救他命份上，胡先知已经打心底地、彻底对顾怀瑾没意见。他多得是感激，感激涕零地谢顾怀瑾胸怀宽广、古道热肠。而在他眼里老师污点也被这件事表现出“光芒”所抹除，老师还是他那个老师。
人生在世，谁又能保证身上没个污点呢？就算圣人也是有思想糊涂，如误入歧途时候啊！
胡先知铡完草，也不计较顾怀瑾每日间歇性抽疯话，掀起他那床破棉絮呼呼地睡起大觉。
……
下午，顾怀瑾被呼啸寒风冻醒，他爬起来搓搓冻得皲裂手掌。
“
在这咧！”
他抱着柴火，百米冲刺样地跑下山。呼呼熊熊烈火如同纸片上漫卷金黄掺着红调料，染上沾湿画纸，它以种不可思议速度层层地漫上，顷刻间晕染枯败山头。那金黄掺红色泽，边缘还隐隐冒着团黑气。
惊心动魄逃亡途中，顾怀瑾像是被个什
东西勾到，个倒栽葱地猛地扎向小沟里，脚踝顿时肿得老高。
他气急地拍着自个儿不争气老腿，柴火撒落地。
“他娘贼老天！”
炉子里炭火早就烧尽，泛出灰黑灰烬。风吹，粉粉灰顿时扬起，呛得人鼻腔发痒。顾怀瑾看眼烧光柴火，他拖着沉重身躯跑到山上。
绺绺细散柴渐渐地被他拾起，他路跟着柴走，见着地上有枯柴就拣。饱禁风雨侵蚀柴脆而空心，不耐烧。但他也没法挑挑拣拣，浑身发冻地使不出劲儿来砍柴，只头昏脑涨地马虎地拣摞柴。
顾怀瑾累得停下来喘息会，他真是老得糊涂，咋就昏脑袋跑来山上捡柴火呢？明明那贺大姑娘就是卖柴火，如果有下次，他定会花块钱使劲地买够个月要烧柴。
远处农人隐隐约约仿佛在扯着嗓子吆喝着什，他又看见他们用锄头、耙撩起枯柴草堆，像是要干些大事似。
他佝偻着腰，忍不住侧着老而昏耳朵仔细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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