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松叶在旁用抹布小心翼翼地擦着机身,目带怜爱。
她手下握着仿佛不是缝纫机,而是自个儿孩儿般。她对它感情,早就在相伴时光里融入骨血之中。它咔嚓咔嚓落针每个声音,都仿佛溅落在她心头火花般,令她心头烫热,做出来衣服仿佛拥有生命。每次看见它,贺松叶心里都藏着欢喜。
今天它终于来到她屋子。
赵兰香摸摸大姐粗糙大手,笑笑告辞。
贺松柏搬完
哪里有人肯把这贵重东西放心地借给别人,她低下头反思是不是打扰到赵知青。
赵兰香看着贺大姐白浅分脸色,含笑地道:“贺同志,现在把这台缝纫机正式地借给你。希望你好好爱护它,像对待自己孩子样。同时也不是白白借给你,租金个月五块钱,你答应吗?”
贺松叶脸色从茫然、过度到震惊、不敢置信,最后又变成眼圈泛红,眼泪不受控制地点点漫上来。
走到如今生活,获得眼下切,都是贺松叶昔日不敢肖想。
她鼻头忍不住发酸,蹲下来,埋着头哽咽地吸起气,无法发声。
姐终于恋恋不舍地停下手里活,跟着赵知青块吃板栗。
蜜糖烤板栗带着松油香味,清甜软糯,甜丝丝地进心里。
贺松叶吃着仿佛觉得空气中都飘着甜味儿,忙碌中漏下点轻松惬意,令她感觉幸福而又满足。沉重而永无尽头日子,仿佛下子见到光。
她高兴地拉着赵兰香比划说:“过年时,做十五套,衣服。”
套给手工费有块,忙碌而充实年节,让她挣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多钱。当然她个人是做不完那多衣服,她丈夫心灵手巧,搭着手块做很多套。
“你要、还是不要?不要哭啊——”赵兰香有些哭笑不得,连忙扶起贺大姐。
“要、要。”贺松叶胡乱地擦把眼睛,连忙从兜里掏出五块,塞到赵兰香手里。
当晚赵兰香就让贺松柏把缝纫机搬去贺松叶房间,连李大力都忍不住爬起来,伸头去看屋内添置“新大件”。
“谢谢。”李大力郑重地向赵兰香表达感谢。
赵兰香也说:“来河子屯这久,也得多谢队长照顾。”
他整天除吃喝拉撒,清醒时间全都花在这上头,缝出来线路比她还齐整好看。
赵兰香看着赵大姐如今谈起做衣服兴高采烈样子,跟刚开始时观念已经是大相径庭。
她想时机也差不多成熟,说道:“把缝纫机借给你吧。”
贺松叶上刻还沉浸在劳动换取财富喜悦之中,这刻忽然被盆冷水浇下来。
她打个哆嗦,使劲地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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