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学校以后好好念书,练舞,以后你喜欢做什事情,们都全力支持你去做。”父亲说,“你不必觉得突然多出个家而有什负担,你生来就是闻家小孩,只是阴差阳错离开们,这不能改变们血缘关系。”
“还不能习惯。”
“时间久就慢慢习惯。或许你现在还不能体会,但大家都很爱你。找你时候,你妈妈整夜睡不着觉,到面前哭着说怕你在外面受委屈。这把老骨头,还不是想怎也要熬到和你见面那天,否则生有憾。”
闻小屿悄悄红眼眶,“请别这说。”
“现在你回到家里,切都好,们都安心。”闻家良抬起苍老手,摸摸闻小屿头发,“不用担心任何事情,小宝。你看,老天爷虽然给你开个大玩笑,但到最后该是你,始终还是你,谁都拿不走。”
大早,母亲带着兄弟俩前望医院看望父亲。李清提着自己做食盒,闻臻提水果,闻小屿跟在他身后局促整理衣领,又在紧张。
他在李清面前不自在,在闻家良面前更不自在。他生父年纪太大,又是有头有脸大企业家,即使做完手术躺在病床上,也无法掩盖那股不怒自威长者气质。尽管这位老人每次看着自己时候,目光都是慈爱。
母亲坐在床边照顾父亲吃饭,边说,“你好好养身体,早点出院,到时候们起去首都看小宝呀。”
闻家良笑着说,“让小孩自己开开心心过大学生活吧,们老头老太就不要去烦他们。”
闻小屿在旁削苹果,闻言小声说,“不烦。”
闻小屿不知为何忽然心酸难过,落下眼泪来。他从来不觉得有什东西真正属于自己。儿时被邻居小孩抢走最喜欢玩具,父母不闻不问,大声要他不许哭;小学时市里有舞蹈演出机会,他认真准备,最后被另个家庭富裕小孩顶掉位置;中考时想考省舞蹈附中,父亲认为太难考,学费太贵,最后没能读成;等终于考上心心念念首都舞蹈学院,又因家事匆匆忙忙休学,差点再也跳不成舞。
他想做事情、想要实现愿望,
父亲乐呵呵笑起来。等吃完饭,对妻子和大儿子说,“让小宝陪说说话,你们各自忙去吧。”
病房里便只剩父亲和小儿子。闻小屿非常不习惯,挺直脊背坐在椅子上,不知道老人想和他说什。
闻家良说:“小宝不要紧张。”
闻小屿点点头。老人说,“你哥哥好喜欢你。原本找到你以后他就该马上赶回首都,那边刚成立新分部,忙得要命,他都在这里陪着你。”
是这样吗?闻小屿想起闻臻每次和自己说话时那张冷淡脸,没有相信这句话。这不过是个家庭义务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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