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南川觉得喉咙梗得发疼，“嗯。”
赵鸿元刚擦干
眼泪又涌
出来，他有好多话想跟哥哥说。
说他这次期末成绩没考好，从班级前三掉到第七名，妈妈很生气，要不是爸爸拦着，他差点就要被打。或者抱怨他哥明明答应暑假带他出去玩，却到假期最后
天也没见人影。或者说生病他好害怕，他好怕自己死，他真好怕痛。
赵鸿元紧紧握着易南川手指，最后说却是，“哥，你别哭。”
易南川咬着牙根，眼泪从猩红眼眶滚落，
他又喊声：“哥。”
“嗯。”
易南川终究是低低地应声，朝赵鸿元伸出手，赵鸿元立刻小心翼翼地轻轻握住他食指，晃晃。易南川盯着赵鸿元骨瘦如柴手指。
“哥。”
“
在。”
但易南川思想却和躯体分离，他正步步地走向病床，低头看向躺在床上赵鸿元。
……
赵鸿元在哭。
这个只有七岁小男孩，张着嘴巴压抑着抽噎，哭得安安静静悄无声息，肌瘦憔悴脸上挂满泪水和鼻涕。
他视线对上易南川，眼睛眨眨，呜哇地声，崩不住地突然哭出声音，打破沉静。
“……”
“进去吧。”
程甯拍拍易南川后背，略带强硬地将人推进病房，关上门，然后面色铁青地走向张文瑶。
病房里片昏暗，只有盏床头灯透着颓败光。
屋里很安静，赵鸿元明明就躺在床上，却无声得仿佛不存在，似乎之前那声‘哥’只是易南川错觉。门外倒是传来程宁严厉痛駡声，但是说什
，易南川又个字都捕捉不到。
瑶。
回身看易南川，“来，抬头，看着。”
“……”
“易南川，可是你弟弟救命恩人啊。”
沉默很久，易南川才用哑声道，“谢谢医生。”
赵鸿元用另只手把眼泪擦干净，说，“你别生妈妈气。”
“……”
“喜欢哥哥。”
“知道。”
“好想快点长大啊，哥，长大后会护着你。”
小声：“哥。”
“……”
委屈：“哥。”
“……”
赵鸿元还扎着针头手颤颤巍巍地抬抬，轻轻在易南川衣摆碰碰后，又胆怯地落回去。
也许赵鸿元都听到，他会怎想？
易南川心底突然生出恐惧。
他想逃离这个地方。
他想回家。
他想……越城。
“加班加点守个月才把人从鬼门关拖回来，就算是为们这些医护人员付出，去看看他吧。”
摇摇头，“不用，他恢復就好，谢谢你们。”
“他父母如何是他父母事，与孩子无关。”
“……”
“那孩子醒后总是闹着要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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