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渌柏垂眸看眼腕表,估计着宋延辞抵达这里大概时间,然后握住方向盘调转车头,面无表情地驱车离开。
这几天来她没有主动给他打过个电话,看来是不会反悔。
他路开车回到家,然后径直走进书房。
长指在书架上轻轻划过,最后停在本厚厚金融类书籍前。他停顿半晌,抬手将它抽出来。
书到手上后就蓦地从中间分开,粉红色信封孤零零地伫立。
甄杳愣愣,点点头松开姜聆,后者转身往后走小段路避开。
“抱歉,情绪影响到你。”程迟声音里杂糅着粗糙与清朗两种特质,是少年独有嗓音,“你用你平时样子面对就好,不用强颜欢笑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她微怔。
“你定会好起来,祝你早日康复。”
甄杳微微仰头,朝他露出个笑容,“谢谢你。”
周围人带来多少不便,起初其他人会有善意和耐心,但她也不愿意因此长久地打扰,甚至将这些善意消磨殆尽。
三天里程迟来两趟,两次见面时他都寡言少语,倒让甄杳有点不知所措。毕竟她原本以为自己才该是局促沉默那个。
“他看上去……”姜灵悄悄附耳跟她形容,“挺难过。”
“为什?”
“应该是因为你吧。”
宋渌柏抽出信封,将书随手扔到边。
信封和内里信纸都很平整,只有信封背面沾染着点不太明显尘土痕迹。他视若无睹,长指夹着信封,另只手将信纸展开。
【程迟同学,你好】
宋渌柏目光在“程迟”这个名字上停顿片刻,然后才继续往下。
这封信并不长,信纸上字迹秀气整齐,少女藏起小小骄傲,用含混又充满试探文字写满当面难以说出口喜
两个人都没注意到路边停靠着那辆黑色轿车,驾驶座上人正静静注视着这个方向。
“那先走,再见。”程迟不自在地朝面前少女挥挥手,接着才意识到她看不见自己动作,那只手转而摸摸后脑,然后放下来。
“再见。”
少男少女沐浴着傍晚时分天光,相对而立模样意外和谐。
也意外刺眼。
甄杳不知道该怎办,只能在第二次见面时候尽力表现出乐观面。
如果可以,她也不愿意在曾经有过朦胧好感,还差点递出过情书男生面前展现出自己失明样子,哪怕她现在清楚自己对他并没有什普通同学以外感情。
但她却更不想味拒绝见面,显得自己太在乎、太好面子。
最后天三个人起待个下午,程迟在晚餐前离开,甄杳挽着姜聆手起把人送到门口。
程迟却没急着离开,“甄杳,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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