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说陛下最近正宠那冷宫弃妃吗?
小郑贵人微讶。
眼见牧临川深夜来此,心里不免有些得意。
牧临川猩红眼扫她眼,虽说是个昏头少年小,bao君,但天子之怒,帝王之威却是有,小郑贵人身子麻半边,立时噤若寒蝉,也不敢再问。
大马金刀地往床上坐,牧临川又挂着个假笑安抚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小郑贵人:“夫人怕什?孤难道还会吃你不成?上来睡觉。”
个娘诶,这里面住娘娘也忒缺心眼点儿吧。
作为个皇帝,牧临川也有他作为皇帝自尊,吃个灰头土脸闭门羹,牧临川呵呵哈哈地笑起来,笑得眼泪直冒,笑完,用力将手里灯笼往地上掷。
抬起眼时,眼里红得能滴血,惨白脸宛如夜色中最妖冶艳鬼。
不就是个恃宠而骄玩意儿吗?他今天就让这丑东西知道什叫帝王薄情!
抬腿踹身边张嵩:“走,摆驾……”牧临川顿半秒,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这些妻子脸。
好在永巷人少,她屋里也没个宫婢服侍。牧临川深更半夜,只带个内侍潜入冷宫,冷宫中为数不多几个宫婢和内侍甚至都不知道牧临川来这趟。
牧临川:“开门,听到没?”
不答。
拂拂有些犹豫,深吸口气,喉咙里滚出个惟妙惟肖气音。
从外面听,里面人非但没动静,甚至还响起轻微鼾声。
牧临川不过十六岁年纪,正是个还没张开少年,少年他生得高鼻深目,血红眼宛如血玉般幽深,身玄色长袍,袍沿滚着圈儿淡金色莲花纹,乌黑长发垂落在颊侧,薄唇嫣红。
脚下松松垮垮地蹬着木屐,苍白手腕上绕着108颗念珠,缀着血红色绦子。
这话牧临川也不过是随口说,也没管小
“摆驾……”牧临川掷地有声道,“随便什宫。”
这后宫里女人都是他妻子,他想睡哪个就睡哪个。想不起来这些妃嫔脸那好办,牧临川叫内侍给自己弄来头羊。效仿着往古昏君,跟着羊走,羊走哪儿他去哪儿睡。
……
面前这个好像叫什……小郑贵人吧?
陛下深更半夜来到自己宫中,小郑贵人吓大跳,匆忙理理散乱云鬓,忙叫内侍牵着羊走,自己袅袅娜娜地走到牧临川面前,行礼,柔声道:“陛下怎深夜来此?奴都来不及招待陛下。”
牧临川:……
脚蹬在门上,这脚没收住力道,木屐歪,啪嗒掉在地上,露出他这苍白得像死人足弓。
牧临川烦躁地又踹几脚:“开门,别装睡,孤知道你在里面。”
“……”
跟在牧临川身后张嵩几乎快吓厥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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