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行简想说些什
，却又无从开口，半晌他站起身，往外走。
走到门口
时候，侧身背对着她，看不清脸上神情。
“明月，委屈你
。今日
去书房睡。”
“若登基，”男人顿顿，慎之又慎地说，“必许你后位。
顾清辉侧过身来，抬眸道：“殿下。”
牧行简在她面前坐下：“在做什？”
目光触及她手上针线，不赞同地蹙眉：“这种事交与仆妇做便是。”
顾清辉摇摇头，失笑道：“这不开春，妾又要出趟远门，便想着提前做好，到时候等天气暖和殿下能穿。”
牧行简
怔：“你——”
顾清辉叹息声，微不可察地念道：“文殊。”
时人崇佛，乳名多与沙门释教有关，那位大名鼎鼎少年天子，小字正是“文殊”。
夜色转浓。
自书斋中出来之后，牧行简大踏步地回到寝室。
临近屋门，却又迟疑瞬，低声询问门前侍婢：“王妃歇下吗？”
坐在桌前，如瀑秀发勾勒出窈窕腰臀。
她身着袭淡紫色襦裙，圆润白皙耳垂饰以葫芦形状白玉耳坠，光华内敛，逼人得不可直视中，又含着些淡淡拒人于千里之外清冷。
仔细看，她容貌竟然与大郑夫人、裴姝都有几分相似。更贴切地说，是大郑夫人与裴姝均匀些少女姝色，论容貌，这两人是远不及这少女般动人。
“王妃不看书吗？”侍女笑着询问道。
少女，也正是顾清辉，微微摇首，嗓音如风中泠泠摇曳铜铃：“不，你去收拾几件衣服，过几日们去上京。”
顾清辉心平气和地放下手中针线，温声道：“殿下有所不知，方才妾趴在桌上小憩之时，做个梦。梦到家中阿父阿母。”
“细细想来，妾自从嫁给殿下之后已经许久未曾回京。也是时候回去探望父母。”
男人又阵缄默，黝黑眼里涌动着莫名思绪，“明月，这真是你心中真实想法吗？”
顾清辉并不与他对视，“妾也愿意为殿下分忧。”
两人时无言，死般沉寂在两人当中缓缓流淌。
侍婢摇头：“未曾歇下，王妃说要等殿下回来。”
等他回来？
牧行简面露讶然之色，朝侍婢微颔首，表示自己知道。这回不再犹豫，推开门走进去。
少女正跪坐在案几前，低眉顺眼地缝着春衣。
牧行简沉默半晌：“明月，你还没睡？”
“上京？”侍婢无不愕然，“好端端地怎要去上京？”
顾清辉嗓音低下去：“无他，只是想念族中亲人罢。”
“许久未曾回京，”顾清辉喃喃道，“也不知阿父与阿母可好？”
还有
眼前掠过少年昳丽眉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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