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断。”牧临川平静地说。
顾清辉和拂拂同时愣。
牧临川垂下眼,哪怕疼得快受不住,语气也尽量轻描淡写。
“腿断。”
拂拂目光下意识地落在牧临川腿上,不由倒吸口凉气。
“陛下,骑马并非儿戏。”方虎头抬头看他眼,眼里并无身为个妃嫔应有关切与担忧。
这伤势她见得多,戍守陇西将士哪个不比这,bao君伤得严重,断手断脚却未得抚恤,兵马先行粮草却未补足,这切都是他所为。
身为君王,就应该肩负起为君责任,可是他压根就没做到。
非但如此,方虎头言语里还带点儿讥讽之意:“上京缠绵春雨,可是已经消磨陛下骨子里锐气?”
拂拂张张嘴,脚步减缓,停在距离他几步之外。
牧临川瞳孔微睁,心神激荡之际,□□骏马声长嘶,脚下重心不稳,直将他跌下马来。
“牧临川?!”
“文殊?!”顾清辉失声惊呼。
拂拂想都没想,提起裙子,飞快地追上去.
叫你作死吧,作死作死,这回真把自己作死!!
得左右乱舞,又像是被狂风摧折柳叶,随时都有摔下马危险。
拂拂目瞪口呆。
小,bao君、小,bao君他这是疯!!
颗心忍不住提到嗓子眼里,急得拂拂浑身冒汗。
这马速度这快,从这上面摔下来岂不是相当于从高速行驶汽车上跳下来,他为赢不要命吗?
少年将裙摆掀开些,露出被黑色长靴包裹着修长小腿。
半截森森骨茬刺穿皮肉衣料,裸露在
牧临川低着头,声不吭,死死咬紧牙。
他是个疯子不假,却也是个人,是人自然有七情六欲。甚至比常人更为自恋,爱炫耀,更为虚伪,更为高傲偏激易怒。
他看都没有看陆拂拂眼。
直到顾清辉赶到。
“文殊你可要紧?”顾清辉担忧地问。
等到拂拂使出当初跑八百米劲头,涨红脸,冲到事故地点时候,少年刚手撑着地,从草丛中爬起。
方虎头已经下马,在检查他情况。
“别动。”
少年那精心编织过小辫子被颠散大半,半面卷发垂落在颊侧,压着眉梢,声不吭。因为方才这番剧烈运动,面色惨白中泛着叫人心悸红。灰头土脸,堪称狼狈。
他倒是想挣扎抗拒,出言讥讽,却疼得说不出个字来,只得紧紧闭上嘴。
眼见距这枝寒梅不过咫尺之遥,牧临川脸上微露喜色。
然而却在下秒。
另只皎白修长手更快步。
“咔——”
少女袭戎装,乌发微扬,手把着缰绳,手握着那枝经雪寒梅,策马冲出数步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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