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阴阳怪气嗓音忽然插进来。
“牧……”陆拂拂睁大眼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牧临川,表情浑像
阿若冥思苦想:“好像是……往南。”
春雨潇潇,绵绵不断。
这几日暗处苔藓滋生,屐齿印上去,容易打滑,留下道道苔痕。
这雨连下半个月,下得牧临川心情莫名烦躁,也有可能是他打算主动服软,却扑个空。
他长这大,何曾主动服软过?
有机会学习,拂拂就来精神,她凝思苦想,双目明澈,炯炯有神地看着张秀,时不时偶尔发出几句提问,可谓是要多认真有多认真。
亭外,风雨紧阵慢阵。低低交谈声很快就被风雨吹散在雾气中。
……
“不在?”
少年面无表情地站在殿门前,微潮乌发贴在颊侧,还在往下滴着水。
至于自觉退到亭子下面去。拂拂脸上火辣辣地,羞愧万分:“外面雨大……张中丞还是进来避雨吧。”
张秀态度温和,眉眼淡泊:“多谢王后好意。”
脚下不挪动半步,只将目光放下亭外。
远远望去,宫道两侧桃花点点,朦胧如雾如同点染法干湿浓淡变化所染就而出,上京佛寺林立,牧临川崇佛,宫中仍有不少佛教风格建筑。
“南朝四百八十寺,多少楼台烟雨中。”顺着张秀目光望去,或许是下意识地为缓解尴尬,拂拂喃喃道。
牧临川阴晴不定地想,面皮绷得紧紧,拉长张脸,快步行走在这风雨中。
忽然,他步子顿。
待看清亭子里那两个模糊人影后。少年呼吸陡然急促,转瞬之间,又变得很轻。不声不响,润泽双眸里平静如无波深潭。
这次算得上巧合,这两次又算什?这半个多月不来看他,合着是又有新欢不成?
“王后与中丞真是好兴致,雨下得这大,还结伴道儿来游玩赏景吗?”
牧临川爱笑,经常笑得或恶劣或嘚瑟或无辜,少年鼻挺唇薄,眼皮也薄,笑起来时甚至能说艳色逼人,顾盼生辉。但不笑时,眉眼锋锐间自含着些漠然疏离讥诮之意,使人格外心悸。
“王后哪儿去?”
阿若有些害怕:“王后说闷得慌,去外面走走。”
牧临川垂着眼,有搭没搭地问:“这大雨,她这是散哪门子步?”
“你知不知道她往哪儿去?”
男人波澜不惊疏冷神情,终于略有触动,低声道:“王后还会作诗?”
“中丞误会,这诗并非所作,也是偶然从别地方听来。”
张秀颔首,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加纠缠,只道:“王后敏捷好学。”
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这雨时半会儿也停不,拂拂干脆问起课业来。
这样个问,个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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