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文殊直都想杀你。”
“你与……阿母很像。”.
……
他阿母。
牧临川几乎快忘记她长什样。只隐约记得她好像姓顾,与顾清辉同族。论辈分尚且还能算得上是顾清辉姑母。从他懂事起,他心中就存有个隐约而大胆念头,他要杀她。
顾清辉疲倦地闭上眼,自嘲苦笑,“你、你与他不样。文殊,你、你很好。”
少年红瞳幽深,浓得发紫发黑,他黝黑眸子如有云气旋开既和。
“然而就算文殊再好,你也选择他不是吗?”
“嫂嫂,”牧临川忽然弯弯唇角笑,“其实今日,是文殊在赌,在堵你会不会为成就堂兄伟业而要命。”
顾清辉时哑然,脸上浮现出痛苦愧色。
牧临川沉沉地盯着她,顾清辉唇瓣颤抖,猛然抬起眼,急切辩解道:“不、并不全是这样,文殊你听说。”
她性子向冷淡,开始确是因为牧行简才勉强与他接触,可后来,在经年累月相处之中,她是真把他当成弟弟来看待。除那点被她深埋入心底隐秘恐惧。
将顾清辉反应尽收眼底,牧临川沉默半晌,眼睛像是被火燎下。他自小就聪慧,怎会看不出来,只是直装聋作哑,不愿相信罢。
本以为嫂嫂是不样,可到头来不过如此。
少年漠然地想。
杀他母亲。
这是如此大逆不道想法,所以他将这个想法直藏得好好,深埋于心底,人前依然是那个乖巧模样。
哪怕他阿母踹在他脸上,拖着他头发将他从床上拽下来时候,他依然是那副乖巧模样,还会小声地哄着她,说“阿母……阿母不哭,都是文殊错。”
都是他错,他是个不该出生孽种
牧临川向敏锐,惯会察言观色。只是他鲜少对她如此刻薄。而如今他狡黠他聪慧他敏锐,都成他刺向她箭。
他则不以为然,满身鲜血地冲她微笑。
“很显然,”牧临川坦然地眨眨眼,“赌输。”他眼里已经看不见任何隐痛,看不见任何软弱。
“嫂嫂,你知道吗?这同时也是给你机会。”
他站起身,眼睫微扬,如同美丽蝶翅。语气轻而缈,如清晨露珠,被太阳晒,好似就蒸发成水汽,荡然无存。
就如同他阿母,那个贱人。
“知道……果然瞒不过你,你自小就聪慧。”
心知这时候再多辩解都显得无力,顾清辉颓然抿紧唇,半晌,才挤出几个艰难字,含着些隐约气音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牧临川静静地看她许久,反问道:“嫂嫂,有哪里比不上堂兄?”
“比他好看,比他聪敏。有哪点不如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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