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临川又疲又倦,没多说什,走到桌前拿起筷子。
刚抓在手上,又放下,迟疑道:“你不吃?”
陆拂拂还在呼呼直喘气:“你没回来时候自己就吃过,不饿。”
牧临川顿片刻,目光落在桌子上。桌子上碟子白灼白菜,碟子清炒萝卜,还有条寸长小鱼熬成鱼汤,小鱼基本没动。
陆拂拂确实没骗他,她早吃过,碗里还有点儿残羹,是不知道南瓜还是什东西混成。
他写时候,这妇人还在不满地嚷嚷着,明显已经火大。
最后还以之前写错为要挟,信誓旦旦地又杀2个钱,以2文钱拿下来纳入书品之中中上品家书。
牧临川:……
看着桌上这排开两文钱,简直是杀人心思都有。
这天下来,最后也不过赚10多文钱,来这儿写字,以家书为最多,接着便是什欠条借据之类。
在大妈教育之下,少年天子忍气吞声,折腰五斗,乖乖地照着对方意思写封信。
写还都是些鸡毛蒜皮小事,什给在军中儿子寄去件冬衣,几个钱,望儿子好好保重身体,切小心。
落下最后个字,牧临川忍不住稍感自得,自己能将这些鸡毛蒜皮小事写得如此工整华丽,很是漂亮。
写完,妇人狐疑地看他眼,像模像样地拿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,忽而又将信拍在他面前。
“你得读给听。”妇人咋咋呼呼,警惕道,“万你给俺瞎写呢。”
就走。”
觑着他神色,妇人转身就走。
在后宫里遇神杀神,遇佛杀佛,大杀四方少年天子,在大妈欲拒还迎,布局机深之下节节败退,像只被拿捏得死死,掐住脖子乖乖鸡仔。
“慢着。”
妇人:?
他碗里倒是有满满碗饭,局
牧临川做梦也想不到,他这手俊俏漂亮好字,如今却只能拿来写鸡毛蒜皮小事。
今日谁谁谁欠两只母鸡,几颗鸡蛋,以此为凭证。
到晚上饥肠辘辘地回到家里时候,陆拂拂已经回来。
少女跪在地上,拿着个扫帚往床底下捅,好像正在和耗子斗智斗勇,看到他头都没抬,哼哧哼哧道:“回来啦。”
“喏,饭就在这桌子上你自己吃吧。”
牧临川:“……”
只好忍住蓬勃杀意,好声好气地念遍。
完,抬头,两人大眼瞪小眼。
妇人变脸色:“诶呀,你这写得都是啥啊!”
“什乱七八糟,文绉绉,听都听不懂。重写!重写!”
牧临川焦躁道:“写什?”
妇人:?
“说信写什?”
说到这儿,妇人身子立刻就扭过来。
“你这样做生意就对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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