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夜色太深,他看不真切唐诺模样,只能听到背后轻柔、绵长呼吸。
今天终看清楚,唐诺睡相恬静安稳,像天使偷空在人间小憩,又像精灵误入尘世,正在做个好梦。
他小幅度动动,鼻腔里发出混沌哼声,细听,是在叫安安。
应该是说梦话,沈攸宁半蹲在唐诺身边,替他掖好被角。
“攸宁哥……”仿佛知道来人是谁似,唐诺没醒,却叫出沈攸宁名字。
“儿啊。”林莞上下打量沈攸宁通,痛心疾首道:“你知道你现在脸色苍白,看起来要多虚有多虚,你家那位又累得睡着,你让妈妈怎想。”
沈攸宁失笑,赶忙解释道:“上午直在流鼻血,好不容易才止住,所以脸色不太好。”
“流鼻血?你为什会流鼻血?”
“……”
再回到房间,已经将近下午三点。
前给爸妈拜个年。”沈攸宁掏出两个早已准备好红包,送到父母二人手上,“爸,妈,今晚不能和陪您二位守岁,提前祝您新年快乐,身体健康,儿子永远爱您。”
沈中正接过红包,摸摸厚度,相当满意地拍拍沈攸宁肩膀,“儿啊,你真是越长大越懂事啊哈哈哈哈哈。”
林莞先把沈中正红包没收,然后让沈攸宁少整这些虚,把人拉在旁偷偷问,“你个人过来,你那位没问什吧?”
“没有,他正睡觉呢。”
“睡觉?这个点睡什觉?”
“嗯,在。”
他不必答,因为唐诺八成听不到,但沈攸宁出奇地耐心,保持原先姿势没动,认真地听,他零碎梦话。
有几句是安安,有几句沈攸宁,有几句是他甜品店,剩下,沈攸宁分辨不清。
但只要唐诺唤他,他便每句都应,后来唐诺也不说别,隔会儿就哼哼句,攸宁哥。
沈攸宁几乎是单膝跪在床头,被唤次,他喜欢就深寸,每应回,被爱可能就多分。
沈攸宁被林莞扣留个小时,就差给亲妈写个保证书,这才被将将放过。
他担心唐诺已经醒,因此未雨绸膜地去趟超市,带回些零食水果。
不过唐诺并没有,甚至连睡觉姿势都没变,面朝墙,藏在棉被里。
他怀里安安已经醒,嗅嗅这儿,闻闻那儿,还时不时就爪子蹭唐诺下巴,沈攸宁警告它两次无果后,便把小淘气抱走。
沈攸宁站在床尾,望着唐诺侧脸,出神。
林莞心中警铃大作,沈攸宁却没察觉,反而觉得莫名其妙。
“上午太累吧,回来睡会儿。”
“累?干什会累?”
沈攸宁隐约咂摸出林莞意思,十分微妙地看老妈眼。
“妈,你能不能对你儿子人品,稍微有点信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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