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攸宁没答应，先扶唐诺站起来，发现自己只要稍微泄力，对方站稳都成问题。
“小诺，你现在没什
力气，洗澡
话容易晕，要不
给你擦擦身子，咱们还是缓
缓，等你舒服些
，再洗澡，嗯？”
与其说是询问，不如说是哄人，沈攸宁神色怜惜，语气也温柔，唐诺没说不行，他便默认人家同意。打开取暖灯，给唐诺擦洗身体。
上回见到如此雪白肌肤，还是在泡温泉时候，但此刻心境不同，沈攸宁也无暇分神，毫无杂念地，替唐诺除去可能沾染恶浊。
动作要快些，不然感冒怎办？小臂怎红片，会不会青，会不会痛？眼睛为什肿肿，莫非在路上偷偷哭……
这副要把心肝脾脏都吐出来架势，沈攸宁帮他轻敲后背，却不见真正呕吐物，最后只有些反酸胃液。
他刚才喘息很急，沈攸宁面帮他顺气，面用打湿毛巾，擦净他唇边、眼角。
“要不要漱漱口？”
待唐诺呼吸稍见平稳，沈攸宁接杯温水，送到他嘴边。
他反应略显迟缓，没有立刻动作，而是盯着沈攸宁看几秒，才就着对方手，抿下杯沿。
意料之外，沈攸宁没有想到，李回真敢上手。
上次警告过这混蛋之后，很长段时间，他都没有乱来，这回过来恶心人，半是因为酒壮怂人胆，另半是因为，前几天频繁到店里做客，勾起他兴致。
被陈俊豪拦下之后，沈攸宁见唐诺在看他，那眼，委屈中带着坚韧，脆弱里杂着不屈。
就是这眼，把沈攸宁心都看碎。
陈俊豪说得对，确，唐诺更需要他。
漱几口之后，沈攸宁托着唐诺后颈，把剩下半杯水，给人喂下。
“身上有磕着碰着吗？”沈攸宁放下杯子，柔声问。
唐诺摇摇头，指下不远处沐浴间。
“想洗澡？”沈攸宁猜到，“要不再休息下，你先回床上躺会儿，给你弄点东西吃，吃完后再洗好不好？”
不提还好，提“吃”这个字眼，唐诺看上去又不太舒服，他哑着嗓子，坚持道：“想现在洗。”
他给唐诺换下旧衣，又给人套上自己羊毛衫，店门钥匙交给陈俊豪，他带着唐诺，准备先步回家。山：与：三：タ。
沈攸宁搂着唐诺，却感觉他抖得更厉害，从这儿走回家也就不到公里，沈攸宁放心不下，让赵强帮忙把车开过来。
路上，唐诺脸色都白得吓人，沈攸宁问他话，他只是以点头摇头作答。
刚进家门，唐诺突然踉跄步，沈攸宁赶忙去扶，唐诺却挣开。
他冲进洗手间，沈攸宁在后头，听见扑通声响，只见唐诺瘫坐在马桶边上，急促地干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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