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尔巴利诺把那些泥土塞进死者胸膛,近乎是靠近心脏位置,然后开始在上面装饰花朵。这是个技术活,因为到时候他还得把尸体倒挂起来,花束得坚固到能坚持到警局同僚们把尸体捞出水还不散架才行。
那些尚未完全开放花朵鲜红得就像是血,也在比喻意义上确实用来代表鲜血。维斯特兰钢琴师会看见,他想,然后对方就会理解他在干什。
钢琴师是真正喜欢把鲜血弄得到处都是人,那是他残忍欲望最直观表现。但是阿尔巴利诺并不喜欢。
对方会知道他想要表达尖锐嘲弄。阿尔巴利诺微笑着用手指拨弄那些娇艳花朵,柔软脆弱花苞拂过他指尖。
读懂你意思,那些警局家伙并没有明白,只有读懂——知道你在表达什,但是坦然来说并不欣赏。你把本应属于死者浪
当他顺利地从通讯录里翻出那个律师电话时候,这样想着。让下个猎物看见上个猎物留下美丽遗骸,这个时候还全然不知自己未来命运——似乎也足够浪漫,他可以接受。
这是件礼物,对维斯特兰钢琴师来说是如此,对赫斯塔尔·阿玛莱特来说也是如此,箭双雕。
这园丁嘴角带着个嗜血笑容,愉快地按下发送键。
赫斯塔尔显然在心里计算下时间,然后同意奥尔加观点。他皱着眉头说:“如果巴克斯医生没有推断错死亡时间话,应该如此。”
“对这个倒是很有信心,但是想还有点。”阿尔巴利诺用戴着手套手指去拨弄死者脚上伤口,皮开肉绽部分没有什血痕,显得格外苍白。他顿下,然后同样检查死者胸口那个吓人空洞,“——这次凶手大概不是维斯特兰钢琴师。”
奥尔加相当笃定地插嘴道:“是‘礼拜日园丁’,对不对?”
哈代警官失声说:“什?!”
因为显然,“维斯特兰市最著名两个连环杀手先后选同对兄弟做受害人”这个猜测比“维斯特兰钢琴师先后杀对兄弟”还要更疯些。
“你们看,尸体所有伤口都没有生活反应,显然是凶手杀人之后才把他肚子剖开又缝上、并且把他钉在木桩上,这可不像是钢琴师会干事情,而且这个死者脖子上也没有琴弦勒痕。”阿尔巴利诺说道,“要把玫瑰花取出来,贝特斯,搭把手?”
贝特斯言简意赅地嗯声,两个人把湿淋淋花朵从死者胸口巨大伤口里挖出来。当贝特斯把那些红花拿走装袋时候,阿尔巴利诺伸手往死者胸口片血肉模糊中掏把。他伸出手来时候,指尖上沾着点湿润痕迹:是些泥土颗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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