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是在这样时刻——他们两个貌似亲密无间地挤在同个沙发里时候——赫斯塔尔依然能清楚地意识到,他身边躺着这造物是非人。要就是阿尔巴利诺从未把其他人视作同类,要就是阿尔巴利诺从不把自己视为人类,无论哪种可能性是对,那都非常、非常危险。
赫斯塔尔当然本应明白,他从开始就应该清清楚楚。
而现在阿尔巴利诺瞥他眼,目光几近算
不是能容忍去酒吧跟别人搭讪类型,他选择对象安静、礼貌、懂得适可而止。
所以无论如何,他从未有过如此经历。因为阿尔巴利诺·巴克斯实际上是不同,他和那些柔软肌肤和嘴唇不尽相同,和那些温柔性爱也大不相同。
与阿尔巴利诺有关性是不能用“温柔”这个词来形容,那相差太远。大部分时候,那是与挑衅、怒火和燃烧相关字眼,他带给赫斯塔尔感受无限接近于谋杀和毁灭;那令他感觉到奔流在骨髓之中熔岩,大到可怕欲望。
方面,他真想要杀死对方、肢解对方,在高潮时刻他几乎又要去掐阿尔巴利诺脖子,全靠最后丝理智令他住手,因为这段时间阿尔巴利诺八成还要跟哈代见面,他不需要在对方脖颈上留下更多淤伤。
而另方面,他真想要撕开那严丝合缝面具,他不知道自己能否窥见对方崩溃或哭泣样子。这似乎是场极为漫长战争,他握着权杖和冠冕,手指在那活着圣杯温暖血肉之上合拢。他射在对方身体里时候听得见阿尔巴利诺沙哑喘息,断断续续从他嘴唇之间吹出来。
最后赫斯塔尔倒在他身上,感觉到肌肤因为强烈激情而震颤,阿尔巴利诺在他身下动动,嘀咕句什。就算是没有在看,赫斯塔尔依然能想象到那个笑容。
他们躺在片黏糊之中,不太冷,只不过太过疲惫。过许久他才在阿尔巴利诺身上翻个身,滑到沙发上最后那点可怜空地上去,条腿还压在阿尔巴利诺身上。
赫斯塔尔就在这刻挪动着看向对方。
对方头发是汗湿,卷翘地贴在前额上,看上去比它应有颜色更深。他皮肤上是尚未退却淤青,就好像个可怖枷锁般禁锢在他颈部,皮肤上则覆着些新弄上去斑斑点点红痕,沿着那些伤口边缘延伸着。
问题在于,不着寸缕并不使他显得脆弱。正是他如此随意地坦露自己身躯时刻,让他人得以从他精妙伪装面具之下窥见些真正强硬、坚实东西。赫斯塔尔能回想起他在艾略特·埃文斯地下室时刻,阿尔巴利诺从门口走进来,那双绿色眼睛奇怪愉快又闪亮,像是种毫无感情美丽石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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