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书言惯性使然把人迎在怀里,胸前将将贴上对方柔软发丝,却不料猛地被把推开。
“不准抱!”冉宇桐强装愠气,语气生硬道:“不能趁喝酒,占便宜……”
他没什力气,使劲儿也不大,裴书言立在原地没动,看着男孩逐渐低垂头顶,徐徐蹲在他腿前。
沉默注视化成扇巨大绵软羽毛,无声地将冉宇桐轻柔包裹,嗡鸣声顿时被隔绝在外,被裴书言看着,他总能感觉到安宁。
裴书言长长舒口气,试探性地握住冉宇桐指尖。
周煜站在吧台前,只眼盯着冉宇桐确保他嫂子安危,另只眼迎着裴书言避免他哥走过,裴书言再迟来会儿,估计得把周煜害成永久性斜视。
“不是?怎来?车呢?”周煜边带路边观察对方,瞧着很是疑惑,“你不会是……跑来?”
“没有,停西滨路紧靠护城河那条辅路上,太堵,开不过来。”
“那是违章吧?”这会儿周煜倒是不惊讶,大概觉得这是裴书言能干出来事,他平静地提醒句:“200,没。”
“嗯。”裴书言心不在焉地应着,同时扶把右侧耳机,三步并作两步,穿梭至临窗座位边。
朝他撒。
“是,是臭坏蛋。”裴书言用力换气,在颠簸奔跑里,尽量让对方听得清晰:“但桐桐很好,很听话,不会乱跑,不会让担心。”
时断时续歌声再次占据裴书言耳膜,他身披河沿漉气,跨过石桥残垣,最后看到大路尽头巷底深处,闪着稀薄微光。
大概还有100米,裴书言就到。
他重新换上稳健步伐,竭力在这有限距离里调整好呼吸,电话另端好似跟他有心电感应,随着气流趋于和缓,竟也慢慢平静下来。
这次冉宇桐没有推他,而是安静地任他握着,任自己被他捧在掌心。做花蕾,做珍珠,做归鸟,做
洁白脖颈,精瘦窄腰,藏在宽大体恤下脊背线条,在酒精催化下,显得易碎又柔软。
大概是太久没听到回应,冉宇桐低头扣着屏幕,正在和手机较劲。
“谁说你没人接。”裴书言托住对方软塌塌肩膀,将人转个个儿。
“这不就来?”
电话里反问与咫尺间许诺合二为,冉宇桐怔怔,又怔怔,继而抬起满是倦意眼皮,朝裴书言伸开双臂。
“好像喝醉。”冉宇桐自顾自嘟囔:“没有人来接。”
不到半分钟,裴书言出现在酒吧门口。
冉宇桐定定神,隔着玻璃几番确认来人是谁之后,相信自己是真喝醉。
这个人应该在电话里,不应该在这儿。
他用力抽下鼻子,贴近话筒重复说道:“没、没有人来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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