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裴书言将那枚银色彻底摘下,冉宇桐才惊诧地发现,对方无名指跟,竟然有道不算太浅咬痕。
“这是……”
这只手他牵过万遍,他不曾记得上头有疤。
“你出车祸那会儿,因为太害怕,低血钾。”
裴书言试图略去切可能引起对方情绪低落细节,三言两语概括道。
裴书言被错综回忆夺走体感,冉宇桐清晰声音将他再次拽进现实。
“你呢?你要不要现在告诉?”
因为刚才偶尔谈起句,对方连虾都没能吃得舒心,裴书言以为不能提,也没打算提。
但自己不是总在低估他勇敢吗?他又畏又怕时候,也从未停止过给自己回应啊。
裴书言渐渐松开拳头,长长吐出口气。
“在国外上学时买,当时还觉得挺好看。”
“你知道不是在聊这个。”冉宇桐不绕弯子,不给他留迂回余地,直直望向他深邃眼底。
“定程度上可以挡走很多不必要桃花——”
“裴书言。”对面人倏然站起身,提高音量说道:“现在已经有勇气听。”
剧烈潮湿漫天盖地般席卷而来,裴书言攥紧掌心,木然凝视窗外。
理由。
是因为没有信心?不是对没有信心,而是对他本人没有。
他惊悉这看似毫无关联两件事,竟然能隐约捕捉到些因果关系,偷放在自己桌上暖贴,拖着不讲桃花运,还有假借外卖寿喜锅,会不会都是因由……
因由他们重逢后,另方根本没有相信过他自己。
大段剖白过后,裴书言给足冉宇桐时间思考,他习惯性沉默,柔暖烛光也识趣地不再跳动,难得变得平静。
只见冉宇桐眼色迷茫,因为要他
从来都没有下雨。
只是他满掌细汗。
勇气不该是条单行线,只凭个人胆敢,再多也是要耗没。
裴书言没有理由退却,他同冉宇桐样站起身来,擦擦手心之后,稳步走近对方。
他立定、抬手,在冉宇桐认真注视下,缓缓旋松戒环。
是下雨吗?
下是哪场雨?是他诀别前哀恸地说“这是最后次”,还是再遇见时他落荒而逃断然背影,总不可能是周前吧?他那时不是告诉过自己吗?
“要们……就这样吧。”
“已经没有勇气再听。”
“愿意听。”
冉宇桐见他抓起条新换手帕,自然又爱惜地擦拭着无名指上素圈。
“裴书言。”冉宇桐忽而燃起个念头,下意识唤他名字。
“你戒指,是怎回事?”
裴书言手上动作明显出现钝惑,大概也没料到对方会突然提起他毫无准备话题。
但他现在习惯有问必答,条件反射地蜻蜓点水两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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