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述文坐在沙发里，朝他笑，“好久不见。”话说出口，他才意识到自己
喉咙受伤
，嗓音沙哑粗糙得像砂纸在水泥地上摩擦，脸上撩人笑意有
瞬凝滞。
贺淳英气十足剑眉微不可见地扬扬，从冰箱里取出罐冰凉可乐，放到林述文跟前。
林述文：“……”
贺淳：“……”
林述文望着茶几上罐装可乐，挑起眉眼对贺淳露出似笑非笑神情。
拉开衣柜，随手抽出件翻领衬衣穿上，将纽扣从下往上系到最高颗。抬眸看眼镜子，啧。
林述文先是耷拉着拖鞋，慢悠悠去找药箱，从里面翻出卷纱布，粗糙但有效地遮住颈间骇人掐痕。
然后他从冰箱冷藏室里艰难挑选出颗看上去还相对比较可口苹果。
最后，林述文捧着冰凉凉凝结出层水雾红苹果，再次敲响隔壁房门。
……
暮死死盯住林述文，看他胸口徒劳又剧烈起伏，听他发出痛苦哼吟和破碎咳嗽声。
张暮面色阴沉，他厌恶林述文这种仿若将切玩弄掌心之间淡然。
他要让林述文跟他样，感到受伤，感到痛苦。
张暮望着身下这个因为窒息而扭曲五官，却仍旧美丽得魅惑人心男人，阴恻恻道，“还想要更多吗？述文……”他用拇指抹去对方因为努力张大嘴巴呼吸，而不断从嘴角流淌而下津液，“林述文，
把你藏在柜子里玩具们，全部拿出来，挨个在你身上用遍，好不好？”
几乎是瞬间，林述文眼里近乎疯狂迷乱褪去，只剩下冷冰冰死寂。
贺淳转身回厨房，又拿瓶纯净水，放在可乐旁。
林述文哑声吃力道，“太凉。”
向只喝冰水
贺淳刚洗完澡，穿着宽大深灰色居家服，短发上还凝聚着水珠，汇集后流向深邃坚毅侧颜，漆黑锐利目光默然地望向门外人，“有事？”
林述文把手里苹果捧到贺淳跟前。
贺淳垂眸看眼苹果，又扫过林述文颈间缠绕着纱布，两人目光交汇，相对无言。片刻后，贺淳从林述文手中接过苹果，后退步，打开门。
林述文毫不客气地走进去，径直向沙发，没换拖鞋。
贺淳眼睛地盯着被林述文踩过地板，手上缓缓关门。
……
草莓被遗忘在桌面上。
天又天，鲜亮表面从诱人嫩红逐渐转为腐败深紫，软烂果肉上爬满小飞虫。
林述文站在重归混乱客厅中，将烂掉草莓扔进垃圾桶。
他游魂般在屋子里飘荡圈，最后停留在试衣镜前，幽幽望着镜子中苍白人影。林述文昂起修长脖子，桃花眼眯起，颈间淤痕恢复得比他预料得要慢很多。青青紫紫大片，瞧着怪可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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