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凉风阵又阵刮过,不知不觉将两人酒意驱散些许。
“是觉得……你不是纯,嗯,以后可能会遇到更合适。”林述文断断续续,声音微不可闻,“结婚生子,也许更,嗯……”
贺淳轻笑声,“你这是在为着想?”
“……”
“让猜猜你在想什。”贺淳说,“好喜欢他,会不会影响他未来,可能离开才是对,现在脱身来得及,牺牲自己,让他过更好正常人生活……嗯?是不是在想这些?边委屈难过边觉得自己真伟大?啊?”
“可以。”贺淳深呼吸几下,这次走直,背着林述文慢慢回民宿。
景区被重山环绕,深秋夜晚,温度骤降。
手臂上挂着打包盒晃啊晃,隐约还能闻到土鸡煲汤香味。
林述文趴在宽厚温暖背上,侧头看擦肩而过行人,成双结对,或拖家带口。
“贺淳。”
“贺淳。”走段路,林述文停下来。
“嗯?”贺淳脚下顿,“难受?胃不舒服?”
林述文捂着肚子迟钝地感受片刻,说,“没不舒服,就是吃撑。”
“哦。”贺淳也呆呆,过会儿,说,“要不背你回去?”
“背得稳吗?”
文抿小口酒,火辣辣,很粗糙味道。
“先喝点汤吃肉垫肚子,再喝酒。”贺淳说。
林述文把空荡荡碗递给他,“好。”
两人吃着肉,喝着酒,东句西句聊天,窗外月上枝头。
贺淳酒量不好,林述文酒量更烂。
林述文沉默。
“……”
贺淳低头望向两人重叠影子,倏然停止脚步。
“林述文,老子警告你。”贺淳语气生硬,带上明显怒意,嗓门都大起来,“你平时少他妈瞎想,你总这样子,真会生气!”
“嗯?”
林述文把脸埋在平坦肩膀里,闷闷地,小声问,“你喜欢小孩吗?”
“没什特别感觉。”贺淳说,“小孩子不爱干净脏脏,还很吵。”
“哦。”
“哦,哦就没?”
“当然稳,要相信老公。”
林述文往贺淳背上爬,手腕里兜着剩菜。贺淳扶住他屁股,迈腿横着走三步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不行就放下来吧。”
酒其实并不好喝,但氛围好,两人都不知不觉喝不少……当然,所谓不少,也不过贺淳大半杯,林述文小半杯。
吃饱喝足,林述文提着打包剩菜,头昏脑胀地把脑袋抵在贺淳后背上。贺淳掏出手机付款结账,险些多摁个零,幸亏被老板及时提醒。
“你们路上小心点啊。”老板揪心地看着这两人,心道现在小年轻们酒量也太渣。
贺淳摆手,示意没问题,稳着呢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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