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现在,霍瞿庭不小心要扛他肚子时候,他还会被吓得发抖,他怎会不怕。
他只是从那个被挂断电话中,真正明白自己只能咬牙硬着头皮独自往前走道理。切苦难发生在别人身上,是苦难,发生在辛荷身上,就是寻常。
他甚至连些无用同情都没法得到。
终于挺过心脏手术、被挖开肚腹夺走颗肾脏,辛荷重回香港,来领自己最后桩名叫入狱等死任务时候,在铜锣湾那栋老旧住户楼里,狭窄楼梯间,再次见面,辛荷将冰奶茶藏到身后,而霍瞿庭对
霍瞿庭想到做第二次心脏手术那天晚上,辛荷在离港之后第次打电话给他,是因为“感觉这次可能会死”。
他麻木地问自己,为什那天晚上,在电话里,他连个字都没有说。
即便当时有再多误会,也该想到,辛荷如果真只是预谋要见他,不会在手术开始前三十分钟才打那通电话。
他只是感觉到死亡,而那瞬间,十八岁辛荷对这个已经让他受太多挫折世界竟然还留有牵挂。
可他什都没得到,因为霍瞿庭连句敷衍加油都没讲。
术台上待两个小时,而病历也清楚地说明,手术之所以用那久,并不是因为取肾不顺利。
是因为手术即将结束时,辛荷心跳停三分四十二秒。
文字记录手术每条细节,每个字都客观、真实,也都冰冷、无情。
“晚八点二十分,缝合结束,病患心脏骤停,除颤无效,胸外按压无效,静脉给药1mg肾上腺素,20ml生理盐水冲管。无效。”
“晚八点二十三分四十秒,持续除颤、CRP无效,静脉给药利多卡因75mg,30ml葡萄糖液内推注。无效。”
霍瞿庭突然意识到,如果那天辛荷死,那就成他从自己拼命也要保护人身上得到最后东西——几声电话被挂断忙音。
而后他将带着他致命爱情被埋葬在他乡、霍芳年提前获得顶罪人选,而霍瞿庭,则或许此生都不会再有想起他天。
在霍瞿庭生命里,他将永远是个利益至上背叛者,个彻头彻尾坏胚,生来带着原罪,死后也不干净。
那通电话里,他哪怕只讲个字也好啊。
到换肾那天,难道辛荷就不怕吗?
“晚八点二十四分五十秒,心跳恢复,伴随充血性心衰,仍有停跳预兆,静脉滴注利多卡因六小时。”
他在ICU待三天,差点就没能醒来。
霍瞿庭看到辛荷徘徊在生死边缘其中次,却又像冰山角,仿佛已经看过太多次。
太晚,原来太晚不只是辛荷,还有他。
辛荷在屏幕里向死亡靠近,他能做只有旁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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