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关系啊。”
纪拾烟从陆朝空肩侧抬起头,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很轻快:“知道你是为好,反正你也把救出来,现在好好。”
陆朝空没有接话,面色也是贯平淡,却在重复着道歉:“对不起烟……时言,来晚,是错。”
“对不起,都是错。”
他那个“烟”字只发出半个音就瞬间改口,纪拾烟昏睡这段时间陆朝空旁敲侧击去咨询心理医生,对于纪拾烟曾经受过心理伤害、以及他对之不可磨灭恐惧与逃避,都让医生建议他不要戳破,不然只会徒增他心理创伤和后遗症。
后者微低着头、温热呼吸就打在自己颈侧,怀抱依然令人舒适与安心,搂抱手劲也恰到好处。
纪拾烟看不清他表情,只是恍惚间觉得……陆朝空好像在压抑着什。
想到前世自己离开后,陆朝空整个人骤变状态,也许此刻他就是联想到那时,纪拾烟心脏猝然疼。
良久,纪拾烟抬起手,搂过陆朝空脖子,把脸埋在他颈侧。
两个陷入过极度恐慌与绝望人,就这相拥在起,似是在冰天雪地中、从对方身上汲取着支撑生命热量。
里,纪拾烟突然间就什都不怕。
“陆队,你拔针吗,顾医生让上来——卧槽。”
门忽然被从外打开,简北寒风风火火地走进来,拐过墙角时声音戛然而止,整个人骤然愣在原地。
跟在他身后Liquor看到这幕时也是怔,随即抹然取代讶异:“抱歉打扰,你们继续。”
然后他拉着呆若木鸡简北寒走出去,还贴心地关好门。
而且前段时间纪拾烟每每露出点与前世有关端倪,他自己都会无比惊恐,想来他也并不想,bao露。
陆朝空明白,除非有天纪拾烟愿意主动告诉他,他不会点明他知道他就是纪拾烟
“对不起。”
不知道过多久,纪拾烟突然听到陆朝空声音响在耳畔:“来晚……”
很低,细听之下还带着丝颤抖:“如果让池眠看出对你很在意,他会对你更重视,就算这次把你换出来,之后他会愈发变本加厉不放过你。”
——陆朝空也不知道自己是说给时言、还是说与这具身体里另个灵魂,大抵是二者皆有。
纪拾烟愣,他其实已经猜到陆朝空“不要”他原因,但不知道为什陆朝空会有这深歉意。
纪拾烟也从怔神中回过来,脸红,就要从陆朝空怀里下去。
“别走。”
他突然听到耳边陆朝空声音很低很低:“让再抱会儿。”
纪拾烟怔住。
那刻他竟然不知道是自己害怕,还是陆朝空在害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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