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袖中掏出个小药瓶,露出丝微笑来。
“别……别……”风闻子连话都说不利索。
牢房里只剩下风闻子悲鸣。
后面话他不敢说。
因为他清晰意识到,姬云羲情绪似乎已经改变。
姬云羲捏紧手中字条,头缓缓地垂下去,脸上不知是哭是笑,只发出低低地气声,听起来竟有几分诡异。
“好很,”姬云羲低低地说。“宋玄,你真是好样。”
他只觉得自己从头冷到脚,都仿佛是被浇盆冰水,揪在起,寒得发痛。
不畏惧,可看到觉远步步走来,竟是恐惧到浑身颤抖,连牙齿都发出“咯咯”声音。
“等等!……等等!”风闻子惊声高呼:“……还有话要说。”
觉远脚步停下来,姬云羲恹恹地盯着桌子,似乎并不愿意听他说什。
风闻子却不得不为自己搏次,他挣动着身上绳子锁链,仿佛要跪下,声音里还带着哭腔:“宋玄做不成大天师,三殿下,求求你,你留下,你留下,为你做事,知道很多太子……”
“宋玄做不成天师?”姬云羲却打断他话,微微眯起眼睛。“你这是什意思?”
他牵牵嘴角,却扭曲表情,只剩下空茫茫眼神,不知该落在哪里。
“走。”他只说这个字。
祝阳和觉远对个中内情尚算解,并不敢多话,只交换个眼神,祝阳便匆匆跟着他去。
转瞬间,只剩下室冰冷。
觉远盯着风闻子,微微歪歪头,圆圆眼睛小鹿样,却透着说不出寒意。
“宋玄早就打算走,”风闻子想到这事就要悔到牙根里去,他现在沦落到这样地步,不就是当时想给宋玄个下马威,杀条狗立立威风结果吗?
却不想反被那宋玄摆道,地位落千丈不说,竟还被无声无息地掳到这样个地方,沦落到个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境地。
结果宋玄竟对他地位压根就没有威胁,甚至打算收拾包袱离京。
风闻子真是有苦难言,打碎牙也只能和着血泪往下吞。
只是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什后悔苦楚,能不接着被这小和尚折磨才是真:“是前两天偷听方秋棠私下跟太子殿下说,他劝太子没必要针对宋玄,说宋玄只是个游历道人,过几天就要离京,不影响大局。只是太子殿下并没有听信他话,转头就要写下这虎腹藏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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