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这孩子又瘦又小，脸色蜡黄，
看就活不久。而且他鼻子太挺，眼睛还斜，连嘴巴都是歪
，明显是个克主面相……你们还想要二百两，不如去抢！”
龟公不耐烦地说：“你又不买！你啰嗦什
？“
方秋棠咳嗽
声，犹豫片刻：“如果，
是说……如果你们愿意降价处理，还是可以考虑考虑。”
地上那个尸体似孩子听这话，猛地眼睛亮。他十分配合方秋棠胡扯，连忙拽着两个龟公手：“觉得这位公子说有道理，像这样又瘦又丑又懒又想逃跑，确值不多少银子。”
“况且娘有花柳病，说不定就有跟她样病症，活不多久就命呜呼不说，还会传染客人影响你们楼声誉，到时候你们不就赔嘛
那两个龟公看向他，仿佛戒备着他要施展出什盖世神功，将这个孩子救走。
方秋棠说：“要不你们替给你们老板带个信儿？这孩子变脸厉害着呢，觉得你们把他放到戏班子里，发展定比当个鸭子有前途多。说不定还能成个代名角——”
那两个龟公送给他四个白眼。
齐刷刷。
那孩子再次像是破布麻袋样被拖走。
起来啊！
“这位公子，天生孤儿父母双亡流落街头被卖青楼，人生总结四个大字就是好惨好惨，求求您帮把，否则就要去做兔子卖屁股——”
哭到这里，他还打个响亮哭嗝。“求求你，愿意当牛做马伺候你报答你永生永世奉你为主你说东绝不往西、您指狗绝不杀鸡——”
那孩子就像是拖布缠在拖布杆上样，缠在他脚上。方秋棠边听着他哭，边想要抽身离开。
后头两个妓院龟公正拽着他两只脚往后拖，不知是不是方秋棠错觉，他感觉这孩子都要被拉成长条。
“再等等。”
那两个龟公已经不耐烦：“有事没事？没事滚边去！”
“这孩子卖身契……多少钱？”方秋棠又补充句。“就问问。”
“二百两。”龟公说。
“这贵！”方秋棠皱起眉。“你们这不坑人吗？”
无奈之下，他只得蹲下身来，跟这个变脸比变天还快孩子说：“不是你想象贵公子，衣服是租来，玉佩是造假，现在荷包里比脸还干净，今天买你，明天就要做鸭子卖屁股去，你懂吗？”
那孩子见他开口，原本眼睛亮下，可听到他说话，目光却渐渐暗淡下去。
孩子没有说话，只安安静静地松开手，由着两个龟公将他拖走。
明明刚才还活蹦乱跳小孩，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具无生气人偶。
鬼使神差地，方秋棠听见自己开口说：“等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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