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玄张张嘴:“阿
“扑通”
宋玄还没来得及说话,竟是季硝头个跪下来。
“公子酒后失态,万望圣上赎罪。”季硝丝毫不在意地上油污,鲜亮布料铺地,仿佛是孔雀尾羽,连颈子都低低地匍匐着。
哪里还是那个骄横季老板。
姬云羲捞出锅里沾红油笋,笑意盈盈地夹到宋玄面前:“哥哥,你吃。”
宋玄带着三分微醺,只当他是酒后闲谈:“记得。”
“他那还是亲妹妹呢,如今硬是要将她逐出家门、送到山上当姑子去,你说这叫亲?”他胡乱喝着酒,却不觉周围异样。
季硝神色微微凝固。
姬云羲正安静地涮着锅里片笋。
宋玄这下隐约清醒过来,盯着他问:“他要逐温朝颜出门?为什?”
方秋棠喝多些,便拿二人事情打趣:“当年在四方城,就见你们两个有不对。如今看,果然如此,好你个宋玄,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——”
宋玄也吃些酒,便忍不住示意季硝眼:“当初确是拿阿羲当亲弟弟看待。”
“狗屁亲弟弟,”方秋棠大着舌头说。“亲弟弟是你这腻乎呢?“
说着,大力拍着季硝肩膀:“瞧见没?就这小白眼狼,日日在背后给捅刀子——这才叫亲弟弟,半点情面良心不留。”
季硝桃花眼弯弯,笑容半点没变。
宋玄合合眼睛:“让季硝起来,你随出去,有话问你。”
姬云羲乖巧极:“好。”
说着,抬抬手,命季硝起身,自己跟着宋玄乖乖地出去。
姬云羲与宋玄面对面立着,宋玄心中暗自描摹过姬云羲少年时五官,不得不承认,眼前人已经长大太多,连轮廓都不同。
而长大,又何止于外貌。
“不晓得,说是丢家里脸。”方秋棠醉得不知东南西北。“宅门里头事,老子哪里知道。”
宋玄原本被酒麻痹脑子,此刻却渐渐清醒过来。
能让温氏兄妹事,还能是什呢?
无非也就是温朝颜让他保密事情。
这下桌上彻底安静,只剩下锅里汤水“咕嘟咕嘟”地沸腾着。
宋玄却笑出声:“你这叫什亲弟弟。”
“怎不叫?供他吃穿养他长大、教他算账背书,别说亲弟弟,就是亲儿子也够上。”方秋棠扯着季硝说。“你说是也不是?”
季硝笑着点点头:“公子说是。”
他酒品差,也是人尽皆知事,大都不与他针锋相对,也只有宋玄会跟他斗斗嘴。
方秋棠这才满意地哼声,坐回座位,给自己斟杯酒:“亲生兄弟?亲个屁。别说这买来兄弟,就是亲生也就那回事——上次那朝辞你记得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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