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姬云羲当真不知是高兴更多,还是担忧更多,若不是他背上伤,只怕现在已经要打两个滚儿。
宋玄温和揉揉他头发,笑着说:“答应你,不会出事。”
姬云羲再三犹豫,低声说:“哥哥想怎做,总得跟透个风,否则这样提心吊胆,养伤也养不安生。”
宋玄敲着他眼睛,神色愈发冷静。
“阿羲,有弱点人,从来都不止白衡个。”
“你压根就没打算听话,”姬云羲沉默片刻,轻声说。“宋玄,真不疼,先忍忍。”
白衡那把金鞭,对他来说是尊荣,对帝王来说是警醒,对姬云羲来说是刑具,对宋玄来说,却有可能是铡刀。
诛*佞。
姬云羲是记得这三个字,哪怕宋玄有阅人记忆手段,却未必能够对付得白衡。
身在世家官场,又能玩弄权术走到这个位置,白衡身上污点比别人只多不少,姬云羲哪怕不知全部,也有十之五六。
手,看他还拿不拿得起鞭子。”
姬云羲原本就不是心胸宽阔人,当年在长明所欺侮过他宫人,如今十有八九都交到觉远手中,只不过直避着宋玄罢。
宋玄却问:“无人肯参?陆其裳肯不肯参?”
姬云羲沉吟片刻,目光闪烁,半晌才道:“陆其裳虽与他比肩,实则逊他三分,心思又在变法图新上,轻易不肯与他为敌。”
“若是没有完全地把握,只怕他不会愿意。”
可那又怎样呢,对于有些人来说,过去不重要、秘密不重要、污点更不重要,只要他大权在握,就没有人敢揭露,所有秘密,都只会变成令众人噤声咒语。
这是权势魔力,是比所有戏法骗术都要荒诞离奇魔力。
姬云羲现在只怕自己时顾不上,宋玄跟白衡对上,哪怕出半点意外,他也是负担不。
宋玄眼中酝酿着风,bao,他在姬云羲耳边轻声说:“阿羲,忍不。”
他捉过姬云羲手,贴在自己胸口:“也疼呀。”
宋玄面色凛如寒霜,目光闪烁,不知在想些什。
姬云羲拦着宋玄:“这件事早晚是要讨还回来,只是不是现在,哥哥就不必掺合进来。”
宋玄挤出丝温和微笑来,将手轻轻地按在他手上:“晓得,你不必担心,不会轻举妄动。”
姬云羲哪里会看不出他在敷衍自己,轻轻嚷嚷着:“哥哥拿当傻子哄?”
宋玄低低笑起来:“平日里就属你心眼最多,谁敢拿你当傻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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