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其裳熬心力憔悴,边要拉着自己阵营
他抱着这人,倚在墙壁上,竟渐渐睡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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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云羲没有食言,他当真释放密牢扣押所有*员。
只不过出来人,伤伤,病病,间或有几个全须全尾,也被定罪,轻则贬官罢职,重则流放抄家。
仿佛没有人知道那天发生什。
他呼唤那人却闭着眼睛,睫毛微微颤抖,喉咙不经意间泄露出星半点声音,却更像是低低叹息:“阿羲……”
姬云羲瞳孔猛地收缩,抿紧嘴唇。
分明只是个称呼罢,却像是将他胸口掏出个大洞,下下剜着里头腐坏烂肉。
疼。
上次这样疼是什时候呢?
密牢如即往死气沉沉,石壁、灯火、四处弥漫血腥气味。
这里更像是个人间地狱,没有人会想到,那金碧辉煌、无限华美皇宫之下,竟然会藏着这样惨烈地方。
地狱最深处、最隐秘牢房里,有着细微声响。
那颀长结实身影,与另人重叠,被烛光映照在石壁上,仿佛是什怪物影子,伴随着细微声音,张牙舞爪地动作着。
身影主人几乎克制自己所有声音,只剩下细碎凌乱呼吸声,双手被锁链绑缚着,每次动作都会牵动金属轻微碰撞声。
姬云羲依旧是那个失控、荒唐扭曲帝王,宋玄也仍旧不肯上朝,偶尔陆其裳会来寻他,跟他说说朝堂上事情。
姬云羲较先头几日,总算收敛不少。
或者说,他掠夺得更加理智。
他建新机构,唤做昭夜台,搜集情报、督查百官、只听命于他,其中人无不是冷血残忍之辈,为首,便是那个穿着红色僧袍,笑起来天真无邪少年觉远。
时之间,朝臣风声鹤唳,草木皆兵。
姬云羲竟有些记不得。
他蹲下身子,将亲手缠绕上锁链圈圈解下,替那人穿上衣裳,掩盖住他留下印记。
然后不由自主地凑近。
他嘴唇在那紧闭眼眸上碰碰,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小心翼翼。
“宋玄……”姬云羲想起他名字,慢慢念出来,仿佛在咀嚼着不断涌出某种情绪。
雪白衣摆伏在地上,沾染尘土,随着主人动作跟着摆动,上头云绣渐渐脏污得看不出原本模样,最终被彻底剥离。
最终切都归于寂静。
青年在这最隐秘牢房角落,低垂着头颅,墨发散乱,汗水与灰尘混合,身上蜿蜒着赤红色、来自魔鬼烙印,与手臂上锁链相辉映,犹如遭受某种再罪恶不过刑罚。
“国师还是这样最好看。”
姬云羲轻轻呢喃,却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诅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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