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晋诚朝着门方向,薄唇勾出隐约笑意。
他略略侧身看他面容,语调柔和地询问:“你给送过去吗?”
“帮看看,摆在哪儿合适?”
“……哦。”
顾文越稍有些迟疑,不过还是走向书桌去取水仙花。
顾晋诚这才收回腿,掸掸西装裤裤脚,凤眸看他闷头修指甲,圆润指尖泛着粉白色泽,脸色却没刚才惬意又放松模样。
“怎?什事情惹你不高兴?”
顾文越看似轻松地说:“能有什不高兴事儿?成日吃饱睡觉,睡醒吃饭。”
实则,他也捉摸不透刚才神经末梢那点细微电流感是怎来
——陌生得让他迷茫。
“很快就好。”顾晋诚拉拉他手臂,继续把他白玉般手搁在自己膝头,慢条斯理地修着。
顾文越左手虎口位置有粒很小痣,浅褐带红,若非皮肤白,可能下都看不到,除小痣之外,手真是白璧无瑕。
顾晋诚拇指轻轻地摩挲而过。
顾文越头回觉得如坐针毡,挨得他太近,看他这认真仔细地给自己修指甲,面皮都有些发烫。
他轻咳声,想找个话题,琢磨几秒钟问:“大哥,你去看过父亲?”
自然地低声道:“除母亲之外,还是第次有人给修指甲。”
顿顿,“哦,还要除佣人。”
他说是上辈子事情。
“嗯。”
修完根手指后,顾晋诚拇指指腹轻轻抹过指甲,确定已经修平整。
两人前后地走出房间,沉默地沿着走廊慢慢前行。
顾文越还是头回踩着往上楼梯台阶,别说顾晋诚房间,他连四楼都没去过。
“嗯,那回房。”
顾晋诚说着站起来,居高临下地看他眼,随后又瞥向里面书桌上那两盆水仙。
他什也没说,径直往外走。
顾文越丢开磨指甲刀,“哎——”
他从沙发上站起来,“大哥,水仙花你并拿过去?”
顾晋诚将最后指甲修短,放下指甲钳取另个工具给他轻轻地磨磨:“已经躺下。”
他边磨指甲,边用指腹不同地擦过指尖。
顾文越有些不自在,手臂都僵硬。
他分不清楚是自己指尖敏感,还是顾晋诚揉擦力度或者他指腹温度造成异样感觉。
他急急忙忙地抽回手,连带顾晋诚手里工具也抽走,往沙发里靠靠,自己给自己磨。
顾文越只觉得指尖位置酥酥麻麻,不知道是被他揉过缘故,还是什。
他猛得抽手。
顾晋诚却吓跳,握住他手掌,凤眸抬高瞪他:“别乱动。”
“伤着怎办?”
顾文越视线从他刚毅冷峻脸上挪开,咕哝道:“自己剪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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