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陆忱低垂着头发呆，
动不动。
不知是不是学业和工作两头跑太忙、太辛苦，陆忱整个人都清瘦
许多，原本个子就高，瘦下来越发显得伶仃可怜。
眉眼如往昔
清俊漂亮，只是多许多阴郁疲惫。
宁晃其实仍然能想起他初见时温柔含笑、青涩又书卷气模样，跟当初那个大
几粒干瘪微小牛肉干，调料勾兑出来香气，黄澄澄面饼在沸水中软化变形。
宁晃连根火腿肠都找不到，最后打个丑陋荷包。
就找双筷子，直接把煮面小锅放在他面前。
他问：“要可乐吗？”
陆忱说要。
陆忱不说话。
宁晃就只得站起来，去厨房找那箱泡面，其实陆忱还给他留很多速食食品，被他时生气，都扔出去。
连他们后来起买那些桌布和小玩意，都被他扔回陆忱自己房间里。
没有人打理，放在那也只是碍眼睛。
陆忱应当是看见，但是没有说。
宁晃盯着电视不知所谓小品回放，说：“找到？”
陆忱“嗯”声。
他没问他找什
。
陆忱站在那，许久没后续动静。
宁晃沉默片刻，还是只好抬头看他。
陆忱脱鞋，找到备用客人拖鞋换上，就坐在餐桌边。
他能感受到，陆忱看他很久。
又小心翼翼地喊他：“小叔叔。”
房间里空气滞涩又冰冷，宁晃讨厌这种感觉，烦躁不安地给电视换个台，半晌说：“待在楼底下做什？”
他听见陆忱沉默会儿，说：“
回来拿东西。”
他又去打开冰箱。
冰箱里空空荡荡，只有排又排啤酒和汽水。从前陆忱用来收纳食材玻璃盒子，因为无人使用，被新请临时家政叠放在边。
他有时会有种错觉，因为陆忱离开。
这个房子都跟着死去。
他把汽水放在陆忱面前。
他在厨房，开火给陆忱下泡面。
陆忱有些局促：“自己来吧。”
他说：“用不着。”
陆忱就站在熟悉厨房门口，动不动，最后还是低下头，坐回餐桌边。
红烧牛肉面。
他跟陆忱视线对上瞬间，甚至产生错觉。
他疑心陆忱是只被他抛弃、蹭着他裤脚大狗，看着他眼神委屈又眷恋。
……可谁才是被丢下那个，他们都清楚。
陆忱小声说：“小叔叔，饿。”
宁晃心里骂万句脏话，瞪着眼睛瞧他半天，最后说：“家里只有泡面。”
宁晃心还是沉下去。
半晌说，去吧。
陆忱“嗯”声。
他听见陆忱走回那个房间里，窸窸窣窣不知道找些什，抽屉拉开合上，最后安静很久。
还是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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