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发酵（1 / 15）

多年以后，埃勒里·奎因用这样感慨来回忆当前这幕：“把诺克斯这次启示，作为成熟标志。这次启示，整个儿改变对自己认识，以及对自己能力认识。”连篇累牍精心推理，能说会道夸夸其谈，下子全都成脚下堆破烂。要不是其中还掺合着个人大失面子强烈因素话，本来还不致于造成他如此难堪自感觉。他直自鸣得意，原以为自己分析得多高明，多头头是道……正是那个场面——在威名显赫诺克斯面前——原来促使他打算乘此显显身手，却不料反而使他无地自容，羞愧得脸上发烫。他此刻正在竭尽全力控制自己脑子，设法消受这些反驳自己主观想法活生生事实，设法忘却自己曾是这样个少不更事大学二年级生。阵阵微痛袭扰着他头脑，搅乱他思维活动。但是有件事，他是清楚——他必须在诺克斯身上打主意。诺克斯声明不寻常啊。诺克斯是第三个人。卡基斯——根据茶杯线索，案情对卡基斯不利，可是第三个人——论点被推翻啦……双目失明！难道这同样也是捕风捉影推论吗？应该回到这点上，另求解答……总算天幸，当他在椅子里蜷缩着身子时候，大家都没来理会他。探长连连发问，使这位大亨应接不暇。那天晚上发生什事情呀？诺克斯怎会跟格里姆肖搞到块儿去呢？这切到底是怎回事？诺克斯转动灰眼珠，严肃地打量着探长和桑普森两人，讲事情始末。大致是这样：诺克斯原是卡基斯最好主顾之，三年前卡基斯找上诺克斯，要做笔奇怪买卖。卡基斯声称拥有幅堪称无价之宝画，愿意出售给诺克斯，但是有个条件，就是诺克斯必须答应永远不拿这幅画示人。多怪要求啊！这引起诺克斯警惕。是什画呢？为什要这样鬼鬼祟祟？卡基斯显然很坦率。他说，这幅画原属伦敦维多利亚博物馆所有。该博物馆估计它价值百万美金……“诺克斯先生，要百万美金吗？”地方检察官问道，“对艺术品不大内行，不过知道，即使是名画，百万美金也是不起大价钱呀。”诺克斯微微笑。“百万美金对这幅名画，并不算多不起，桑普森。这是莱昂纳多画。”“莱昂纳多·达·芬奇？”“对。”“但是知道他切伟大作品都已——”“这幅，是维多利亚博物馆几年前发现。十六世纪上半叶，达·芬奇多打算为佛罗伦萨维肖宫大殿作壁画，结果壁画并未完成，他就把构思细节图作成这幅油画。个中原委，说来话长，此刻也不想细说。此画名为《夺旗之战》，维多利亚博物馆自称这是珍贵发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