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会儿,周凭就从身后靠过来,他把陆新宜翻过去,动作本来不算野蛮,但表情突然变得很不好:“
他脸上沟壑好像更深,原来深邃眼窝只剩下松垮,毫无支撑力软肉,耷拉下来,挡住眼底最后分光亮。
两人沉默地坐会儿,陆新宜突然想起来,从口袋里掏出小风车拿到杰伊面前:“爷爷,你看。”
他拨拉几下风车叶子,宝石在昏暗床头灯下依然折射出璀璨光线。
杰伊干瘪嘴唇动几下,陆新宜献宝似展示他风车,统共只有个食指指节大小,挂根细细铂金链子,卖给周凭人说它以前是安娜斯塔西娅公主首饰。
周凭问陆新宜卖东西人在说什,陆新宜面不改色地撒谎:“他说这就是给小男孩玩具。”
觉得你累行吗?”
陆新宜说:“你腿……”
“好没好你不知道?”周凭语气难得耐心,哄他,“亲下。”
陆新宜抱着他脖子吧唧在他脸上亲口,周凭抬抬下巴,他就红着脸亲在周凭嘴上。
周凭停下脚步,慢慢地跟他接个缠绵吻。
“爷爷,好看吗?埃德送给。”
杰伊布满褶皱眼皮下是空荡眼眶,他点头,又缓慢地抬起手,粗糙手心盖在陆新宜手背上,担忧又慈爱地摩挲。
“爷爷,你有没有去过中国?以后们起去,你,,还有埃德,你说好不好?听说往南走地方很多年都不会下雪,到时候你腿肯定也不会再疼,医生很多,帮你看病,还可以去上学,埃德说,他们那里男孩十七岁都在上学,上学到三十岁都很多。”杰伊都睡着,陆新宜啰啰嗦嗦地还在问,“爷爷,你说好不好?”
陆新宜洗完澡时候,周凭已经在床上躺下,门打开也没动,好像睡着。
陆新宜放轻动作悄悄地摸上床,也在另侧躺下,拽点周凭留给他被子盖在肚子上。
装卷饼和沙拉布袋在周凭背后晃荡,陆新宜趴在他肩上,玩风车,玩周凭鬓角剃得很短头发,把手心贴上去,觉得扎得痒又拿开。周凭低头,他就乖乖地献上个甜蜜亲吻。
杰伊消化已经很不好,最近这段时间都吃得不多,到家以后,陆新宜试着叫他起来,最后也只喂进去点点。
杰伊费劲地发出几个意味不明音节,陆新宜点点头说:“是去那边,今天买些新药,埃德找医生说可能会有用,等你现在药吃完就换。”
杰伊缓慢地摇摇头,向后靠在沉重老旧床头上,陆新宜握住他手说:“还有钱,捉到动物都卖掉,埃德也能弄来不少。他修些东西,自己也做点,都可以带到那边卖掉。”
杰伊还是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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