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学后,李章仍旧要把徐未然带去医院。
徐未然只能跟着他走,没有反抗的能力。
清才没有晚自习,下午六点就会放学,给学生留出充足的时间接受单独辅导,没有条件的只能自己复
点开通话记录,最上面是一个陌生的未接来电,以1开头,以4做结尾。
是在她和邢况在面馆吃饭的时候,邢况拨过去的。
她盯着这个号码看了很久。
一直到,能顺利地把号码背出来。
依旧熬到凌晨三点才睡,她困得一直打哈欠,强撑着去洗了澡,关了灯钻进被子里。
“……”
距离太近,徐未然心口的小鹿奔跑得更快了。
她微不可见地往后退了退,看看手串又看看他,有点儿不太信:“你做的?”
“嗯。”
邢况已经直起身:“把门锁好,我走了。”
这么说你就不怕了?”他把手串又往前送了送:“拿着。”
他的手长得很好看,手指修长细瘦,指甲修剪得很干净,手背上的青筋明显。徐未然不可控制地想到在医院负一层,他打开门,把她从停尸房里拉出来时,就是这只手握住了她的手。
他人看上去明明很冷,掌心却很暖,让她瞬间就不再怕了。
她把手伸过去,从他手里接过手串。
能看得出手串材质很好,每一颗珠子都是精心打磨过的,水头很足,莹润剔透,上面用蝇头小楷刻着整篇金刚经。
手里握着邢况给的手串,他说这副手串可以辟邪,她就真的不怎么怕了,一夜都睡得很安生,没再做过乱七八糟的梦。
连续几天都只睡三个小时,一天比一天疲惫,白天会困得睁不开眼睛,看不清试卷上的字,头往下一点一点。
老师发现她没好好上课,常常会过来提醒她,把她叫醒。
“没好好休息吗?”英语老师和颜悦色地说:“这样可不行啊,会耽误复习的。白天好好用功就可以了,晚上不要熬太晚,要把精神用在对的时间才能事半功倍。”
徐未然乖乖点头: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往电梯那边走了过去。
徐未然看着他背影,知道他不会听见,还是轻声说:“好。”
她把门锁上,拿着手串看了很久。
看不出到底是新的还是旧的,戴在腕上有些大,确实像是男生的款式。
她打开手机,把拉面的钱给邢况转了过去。那边并没有收,应该是在开车,她没有再管。
一看就很贵的样子,不知道是在哪里弄来的。
她不能就这么心安理得地收下,问他:“多少钱?”
邢况仿佛早就知道她会这么问,淡笑了声:“什么多少钱?”
“手串。”
邢况看着她,突然朝她走近了两步,逼近她,一点一点躬下身,看着她眼睛:“我自己做的,”他说:“你看我值多少钱,看着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