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哭着回家,拿凉水洗把脸,两只手按在眼睛上,想把眼泪止住。
她像没事人样拿出卷子来写,可是写几个字又开始哭,脑子里遍遍地回放邢况说出那四个字时冷漠至极眉眼。
是在玩她。
她就像贴在邢况身边那个长相艳丽女生样,是邢况无数玩物中个。
玩过,就可以丢掉。
她上车,走到后排找位置坐下来。
李章没有跟上去,直看着载着她公车走远。
坐在没有人认识她车上,徐未然才敢掉眼泪。
眼泪滴滴砸下去,怎都止不住。
原来切都是她独角戏吗?从始至终,只有她个人沉浸在那份其实根本就没发生爱情里。
“只是玩玩而已。”
昨天下场雨,今天温度低下来。
徐未然没有穿外套,胳膊上起层细小鸡皮疙瘩。
她走在人来人往马路上,路边灯亮着荒芜光。前面有两个穿着高中校服人,男生把女生亲昵地揽在怀里,低下头询问意见:“去看电影吗?”女生有些冷似钻进男生校服外套里:“好呀。”
无数三三两两人从徐未然身边走过,说着轻松愉悦句子。
丫头吧?”
晃动不休彩色光线从邢况脸上晃过,照彻出男生漆黑凌厉眉眼。
他沉沉吐口烟,开口时,淡漠声音里像淬毒:“玩玩而已。”
玩玩而已。
玩玩而已。
连个名字都不会记住。
她哭得有点儿喘不过气,好不容易平息些,拿纸巾擦干净
根本就没有爱情存在。
不仅是身份地位阻拦,最根本,是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。
只是因为她长得不讨厌,又或许是性格不讨厌,而想要玩场短暂游戏而已。
她所有少女情怀,对这份感情期待,因为他偶尔关心而加速心跳、轻飘飘幻想,都是假。
全是假。
徐未然走过公交车站,直过前面路口才意识到,转身折返回去。
李章仍旧在她身边跟着。她脸上表情很平静,看不出受伤样子,澄澈眼睛里也并没有水痕出现。
只是周身气息明显不对。
李章笑声:“怎,还真伤心啊?你真喜欢邢况?”
徐未然并不想跟他交流。有回家公车开过来,车门开启时,她才淡声开口:“谁也不喜欢。你不要再跟着。”
玩玩——
而已——
后来很长段时间,这四个字成徐未然摆脱不掉梦魇。
无数次梦到,她卑微地因为邢况句话或是个举动而克制着激动问他:“你喜欢吗?”
梦里邢况有着双比夜还要漆黑眼睛,他不屑地看着她,冷笑出声:“能不能不要这自作多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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