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没眼看。”
“
家儿子要是这样得去跳河。”
“这不就是有病
？”
“是不是性功能不正常对着女人硬不起来啊。”
“
辈子都没孩子给养老，真可怜啊。”
调监控，确定责任方，调解之后罚款，然后他们就被放回去
。
可坐下来之后，那对情侣直都看他们不顺眼，骂骂咧咧，嘴里点都不干净，周围
人都用好奇，探究，甚至是鄙夷，不屑目光将他们打量着。
小小方车厢，顿时成任人围观马戏团。
他们两个是被锁在笼子里，任由人们参观，调戏，取笑异类，无法反抗，没有出路，只能默默承受着。
任川缩在靠窗角落里，戴着毛线帽子，围着红围脖，衬得脸只有巴掌大，脸色惨败，可眼圈却是红，小模样看上去楚楚可怜。
就是，们也挨好几下！”江桓捏着任川下巴，示意乘警看任川脸上淤青，“你看看们这小脸！”
女人鄙视看着他们俩，大喊着，“他们同性恋！不正常！就应该被抓起来关进牢里！”
“你才不正常！”任川火，怒目圆睁，“你全家都不正常！老子就是同性恋！怎！碍着你们什事儿！”
他忽然觉得委屈，从前他都是高高在上，左拥右抱，别说因为同性恋身份而遭受歧视，就是看见他都得毕恭毕敬，又哪里知道人间疾苦。
头次，任总知道什叫人言可畏。
江桓咬紧牙关，将拳头捏地嘎吱作响，但他不可能让车厢人都闭上嘴，就算可以，也无法改变整个社会看法。
他不是同性恋，但却感同身受着。
声音越来越刺耳，不是你想不听见，就能不听见，像把把利刃，贯穿血肉，任川浑身都在颤抖，牙齿打着哆嗦，仿佛溺水人抓住根浮木那样攥紧
吵杂中响起咔嚓声响，有人偷拍。
“你干什！”江桓敏锐地捕捉到，转头看向那小年轻，指着他，“删！”
“拍你！”小年轻不服气，“有你什事儿啊，这火车是你家？”
江桓也不多话，抢过他手机，按下删除键，小年轻倒吸口凉气，“操！他妈新买苹果！你瞎他妈按什！”
四周响起嗡嗡声，不绝于耳。
原来同性恋是种原罪。
女人声音尖利，“你看看你看看，警察同志，现在人可太大胆，这绝对是有前科！搞同性恋那腌臜，还腆着脸说出来。”
乘警个头两个大，“行!都少说几句！”
任川受委屈，眼泪珠子都要掉下来，胸腔里像是憋座即将爆发火山，烧他火烧火燎。
无人看见地方，江桓悄悄握住任川手，将他手掌整个包在自己掌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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