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栅栏里本来风平浪静,却有只羊忽然生叛逆心思,你去劝她回头,她不会去怪你,因为畏惧风险和死亡是人之常情,无可厚非。”徐致远到他旁边坐下,说,“可现在是,屠夫不讲道理地把她亲人拎走,生死未卜。于是她去拼命冲撞栅栏引起其他所有动物注意,你却还劝她不要去做。傅书白,这样只会让人寒心。”
徐致远又添句:“如果是,不仅不会听你,还会给你两巴掌,老娘才不要这样臭男人。”
傅书白:“……”
他神色愣着,不知在想些什,良久之后说道:“那你说该怎办,她做那些事,写大字,拉横条,哪样起效?又有哪样让其他动物注意到她?”
“之前那些事确欠妥当,且微效,”徐致远举起手里文章,说,“不过,这个可以。”
她都没有好处……”
“也想不通,”徐致远全然没有听他劝,而是打断他,说道,“你既然想帮吴桐秋,为什要缩头缩脑地制止她去反抗?你以为这是在帮她吗。”
“反抗……”傅书白自嘲地笑声,他垂着头坐在教室椅子上,其发出不堪重负咯吱声,在空荡教室里尤为刺耳。阳光铺条交界线,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刚好横在两人之间,傅书白便在那阴凉里坐着,说:“们只是学生而已,没有钱也没有枪,在联合z.府面前就是栅栏里羊。他们允许学生去蹦跳去骂街,做什都可以,可旦羊想去咬毁栅栏,或者顶撞牧羊人,就随时可能磨刀霍霍。”他指着窗外派祥和,说:“在淮市谈这些就是刀尖舔血,远儿,不想惹麻烦,就想好好地毕业,找个养活自己生计,其余……丝也不想掺和。”
徐致远看着他,沉默很久,说道:“倘若你真只想安稳,开始就不应该插手吴桐秋事,你这是自相矛盾。”
傅书白手肘撑在双膝上,颓靡坐着,只手抓着头发,另只手垂着,不说话。
傅书白抬头看向他。
“就知道……”徐致远掐着腰,搭配上这身衣服,浑身散发着种恨子不成钢封建老父亲气息,他道,“就知道你栽进去。”
傅书白换双手把头发抓住,他说:“……只是想把她劝回来,如果没有这件麻烦事,们都可以风平浪静地度过剩下学年。”
徐致远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什时候认识,大概是自己跟小叔叔斗智斗勇而忽略他几个月。
眼前这位曾经还“浪荡不羁”地宣传单身主义和柏拉图式恋爱,现在却也成个被恋爱打败自由青年。
徐致远嫌弃他不争气,全然不会想到几分钟前自己在教室前拉小提琴时候,也被路人这嫌弃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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