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凉伸手捻块。
谢侍郎给吃食是不错,婉凉却觉得这糕点格外好吃。
“如何?”楚怀江看着她。
婉凉又捻块,“舌头都长得样,公子觉得好吃,自然也觉得好吃。”
楚怀江觉得有趣,“那可不定,舌头长得样,
婉凉缩在墙角。
窗户被轻轻敲响,个人影晃在窗外,“姑娘?”
婉凉赤脚过去,打开窗户,“又是你。”
“不知这个‘又’字是惊是喜?”楚怀江笑道。
婉凉笑,“毫无感情。”
“多谢姑娘相助。”楚怀江处理完伤口,穿上衣服。
“姑娘待在这个地方,怕也是……命途坎坷吧?”楚怀江看向她。
婉凉收拾着药箱,“命途都拽在别人手里,坎坷不坎坷就不知道。”
楚怀江看她会儿。
不是天注定,而是拽在别人手里。
婉凉笑,“既然这样,公子就杀,给个痛快吧。”
楚怀江看着她,“那多可惜。”
婉凉垂眸,“公子上药吗?”
“唯恐冒犯姑娘,还是自己来吧。”
婉凉抬眸看向他,眼尾上挑含情目里藏着阵惊慌失措。
你……你受伤?”
男子笑笑,“姑娘要救吗?”
婉凉从未见过这潇洒男子,笑起来更是要命。
她挑亮蜡烛,抱着药箱赤脚走过来,蹲在男子身旁。
“姑娘就不怕是什坏人吗?”楚怀江垂眸看着她。
“难过。”楚怀江佯装悲伤,煞有介事,“能进去吗?”
婉凉转身进屋里,给他让出位置。
“今日来答谢姑娘,”楚怀江从怀里拿出个油纸包着东西,“城北桃源记糕点,特携来给姑娘尝尝,还望姑娘赏个脸。”
骨节分明手打开油纸,其上整齐地摞着精致糕点。
此地城南,跨过如此大座城,爬上窗户,不知他如何做到让这糕点不碎丝毫。
“怕给姑娘惹麻烦,在下告辞。”
婉凉再抬头,窗前空荡荡,扃牖还在嘎吱轻晃。
房里仿佛连烛光都是冷。
*
又是个夜。
谁曾说过怕冒犯她?
楚怀江脱下衣服。
他结实肌肉映在烛光下,绝非谢侍郎挺着大肚子可以比拟。
身上血淋淋新伤叠着旧年痂,道道都是怎样血雨腥风江湖故事。
婉凉背过身去。
婉凉打开药箱,“公子能有多坏?要杀吗?”
她已经不怕什坏人,还有什坏得过这命途。她除条命,她还有什?
“不好说,可是个大盗,外面官府全在追杀呢。”楚怀江笑道。
“哦?那这位大盗偷什?不妨说来听听。”婉凉从药箱里拿出纱布。
“在富人家里偷点不公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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