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万古川!”
“万溯峰!”林泓从人群间挤过去,不停地叫他。
他还在找着,目光越过千余人无涯。
所幸,他找到。
“不能跟着他们走啊!快醒醒!”林泓拽着他胳膊,“万古川!醒来啊!”
林泓猛然醒来,大口地喘着气,发现自己竟然和人群起站在甲板上!
周围人皆是眼神空洞,都朝着前方走去。
浩浩汤汤人流里无例外。
他好像明白……
不能和他们起走。
黝黑两岸。
无声、焦灼、荒凉……
林泓脚下就踩着片黝黑,身旁奔腾着那金河。
恍惚间,无数人虚影在他周围攒动,朝着河流方向蹒跚走去。
天、地、水都在远处汇合成个孤点,红与黑与金色在那里混沌,仿佛大化都在那里归。
林泓猛然转身,手肘撞到个人!
可方才镜子里分明只有他人……
心脏狂跳起来。
不该有人。
这还管得那多吗?!
万古川看他好会儿,才抬起手揉揉额角,再看向周围浩荡人流,算是明白过来是怎回事。
万古川道:“方才在大堂,你直往前面走,叫你也不理,就跟着你走。”
“跟着吗?”林泓愣愣。
“是。”
周围人还
劲。
“溯峰!”林泓唤道。
无人应他。
他朝雕花大门方向走去,霎时,所有烛火都熄灭!
大堂瞬时沉进片黑暗里。
拜托……别跟着他们走……
可是万古川力气太大,反倒是林泓被拉着起走……
“万古川!”林泓狠狠地拉他把,拉得他侧过身来,偏离方向。
万古川似是回神,抬眸看向他。
林泓松口气,放开他胳膊,“你没事吧?”
林泓转过身去,手肘撞到人。
他今日转多少次身?
人流无涯,献祭般朝着前方未知走去,而清醒人逆着人流而上。
在洪流里小得像个黑点。
“溯峰!”林泓逆着人流走着,四处张望。
林泓看着那个点,着魔般跟着人流迈出脚步。
走几步他又停下来,回过头,逆着人流望去,他看见……
血色天空破开个窟窿。
窟窿里是璀璨星海,茫茫宇宙。
*
林泓朝着他记忆中门方向跑去。
他却蓦然撞进片光里。
再睁眼,眼前景象全然不同。
血色天空凝固着永恒。
金色河流蜿蜒过亘古。
林泓时不适应,停在原地。
气氛太过压抑,他有些紧张,“溯峰?”
他转头又看到那面铜镜。
镜子幽幽暗暗,在黑暗里他竟还能看到镜中映着他个人身影。
不太对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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