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文声停
下来，“为何度不？”
印光拧着眉头，神情悲切，“为何？向善很难吗？轮回六道，避无可避，不去那三道恶，很难吗？还差
个，还差个，为何
做不到？”
林泓看向他。
啊，有执念
人不就在眼前吗？
这个
食鬘鬼伸着贪婪舌头，点点头。
*
印光闭眼，念起经文来。
“就这样你还要度它？”林泓看着那猖獗食鬘鬼朝着万古川又扑过来，心都提起来，“小心啊！”
经文声伴随着利爪和剑刃碰撞声音在大堂里回荡。
香火落地。
佛祖泣血。
众人皆惊。
“你无需再受戒。”住持双手合十，语敲定。
食鬘鬼笑得同今日般猖狂邪恶。
猖狂笑声在大殿里回荡。
印光扣着手间缠绕佛珠，它方才吃那花鬘是佛陀，不是给它，它违背诺言。
妙光寺里流传着他偷食花鬘事，他独来独往惯，他不明白流言从何处而起。
今日他明白。
食鬘鬼变成他样子在偷食着供奉给佛祖花鬘。
兽不兽、鬼不鬼印光，直“啧啧啧”，“印光啊印光，真是没想到啊，你居然还有两幅面孔，你说你白天时候人模狗样，晚上……”
“多谢夸奖？”印光声音从他身后响起。
“啊！”林泓吓跳，转头看去。
正是“人模狗样”印光。
万古川倒是早有料到，侧目朝这边看眼。
但战火并不因为这场甘霖而熄灭，反而愈来愈盛。
“嗬嗬嗬嗬嗬……”
猖狂笑声已经失去意识，染上无可救药疯魔。
“度不。”林泓道。
有人朝传道就只能醒朝，死不悔改是他天性。
而偌大殿堂，数百僧人，只有自己能看见它。
说出来，无人会信，在别人心里徒增口业罢。
印光双手合十，无悲无喜，“弟子明白。”
*
“给你花鬘，你不要动佛祖花，也不要害人。”印光对食鬘鬼道，“经文声起，你就不动，且听。”
印光握着佛珠指节发白。
再次陷他于不义。
幸好住持没有赶走他，还要留着他。
可为何？这本是大不敬，住持本该裁决。
就像，当年受戒时，食鬘鬼咧嘴笑着，撞翻住持手里拿着香，把红蜡滴进佛像眼里。
林泓左看看这个右看看那个，“你果然有双胞胎兄弟！”
印光怔，朝殿堂里面看去。
食鬘鬼也看向他，顿时，嘴咧得更开，“嗬嗬嗬嗬嗬……”发出串愉悦笑声，它伸手抓起佛陀花鬘，长舌把花鬘卷进嘴里，咀嚼着，还挑衅般把手畔空盘子打到地上去。
“哐当”声巨响，四分五裂。
“嗬嗬嗬嗬嗬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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